文彤醒后,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蜂拥而至,文彤是不会把鹏飞推出去的,但那位本科学生在她心里,大概也是死了千千万万遍了。灾并灾后重建,A大的志愿者团队帮不上什么忙,当地政府和救援部队还要反过来照顾学生们,文彤不言不说,只有和那个小娃娃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流露些许的表情。
欧阳老师和李院长面如死灰,曾在三尺讲台上意气风发的两位,此刻却到了眼泪流干,哭都哭不出来的地步。起初的日子里,欧阳老师还会来照看文彤,但慰问的结果大多是两个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每天看着文彤肿得如灯泡的双眼,洛绍谦想安慰些又不知从何说起。
洛绍谦是在袁里第一次见了文彤的父母,是张修然主动找到了洛绍谦。
“小伙子,你和我家文彤是?”洛绍谦正在医生办公室仔细询问着文彤的病情,因大部队即将开拔回校,为确保文彤回校过程中不发生任何意外,思虑充分后才能行动。洛绍谦与医生刚刚聊完,转身却碰到了前来送饭的张修然。
“伯母你好,我是文彤的大学同学。”洛绍谦礼貌地笑了笑,但文彤之于她就只是大学同学吗?可能连他自己都想不太明白。
“就只是同学关系?”洛绍谦没有说的话,却全然让张修然捕捉到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被这么一问,洛绍谦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复,他满脑思考着他与文彤还有可能的联系,但除了同学关系,好像真的再无其他,“伯母,不知您怎会这么问?”
张修然哑然一笑,如此明显的心思,不用看就已经很明了了,“A大的领导,我和文彤的父亲早已见过,所以我们也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但你既然没有以此身份示人,我们也就不好多说,你匆忙从B市赶来像是就为了文彤,你看文彤的眼神和每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别人可能没有在意,但我却都看在眼里。”
张修然好几次想问洛绍谦,但又觉得很不合适,想问文彤,又觉得不合时宜。文彤从未和她提起过洛绍谦的存在,但她始终觉得,两人的关系并非如洛绍谦所说的那么简单。
洛绍谦不知该如何回答张修然的问题,说是,没有资格,说否,又如此违心。像是多年前文彤骨折那次也是这么仰起头问他,他逃避了一次,那这次呢?
“不想说可以不说,洛院长。”张修然早已看穿这位年少成名的洛院长的心思,不管文彤与他昔日有过什么过往,但能在知道文彤受伤的第一时间远赴袁里,光这一点就知道,他对自己女儿的情深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