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小乖乖,你真是受苦了!”雪影摩挲着他的脸颊,忍不住哭出声来:“姐姐前天才得知他要利用你,我马不停蹄地去飞龙山,拉着我爹一起救你,这样胜算更大一些,没想到还是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啊!”
林充阳的纯阳之气在梁翊周身流转,他恢复了些许神志,但却始终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紧咬着嘴唇,满腔愤懑全憋在心里。雪影抱着他,愧疚地说:“是姐姐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你不要这样赌气,想哭就哭出来。”
梁翊闻言,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却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外面的路越发难走,车里摇晃得厉害,梁翊忍不住咳嗽几声,将一大口鲜血吐在雪影身上。
雪影赶忙捶了捶他的背,梁翊却停不下来,几乎要将肺咳出来,刹那间吐得车厢内到处都是鲜血。雪影从未见他发作得这么厉害,一时间也很骇然,喝住小金子:“小金子,快停下来,你哥快不行了!”
小金子急忙勒住马,钻进车厢来,哥哥脸色通红,不停地咳着血,喉咙似乎被血块堵住了,他下意识地用手掐住脖子,想让呼吸更顺畅一些。小金子也被这个场景给吓晕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雪影急道:“我们不能再走了,必须要找个地方给他疗伤。”
小金子又钻出去,看了四周一眼,只看到一座山上有个废弃的破庙。眼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雪影飞快地收拾出一张破旧的床铺来,解下披风铺在床上,尽量让这张床舒服一点。小金子背着哥哥,轻轻地将他放在床上。
梁翊吐血也吐累了,躺在床上眼神涣散,冷得浑身直打哆嗦。小金子又脱了一件棉衣披在他身上,然后飞快地去找干柴生火了。
幸好院子里有一个石槽,雪影将石槽搬进来,弄湿手帕,轻轻擦拭弟弟的伤口。梁翊却很抗拒,依旧一句话不说,只顾闭着眼睛仰面躺着。
雪影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可以生姐姐的气,但是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再不好好治伤,会没命的!”
梁翊不说话,只是倔强地噘着嘴。雪影知道,这是他一贯赌气的做法。她刚要开口哄他,梁翊却开口说话了,只是嗓子沙哑得十分厉害:“我跟所有人赌气,都不会跟姐姐赌气的。”
雪影如释重负,扯过了他露着白骨的手,心疼地说:“那就先让姐姐给你治伤,好不好?”
梁翊将手抽了回来,绝望地说道:“姐,如果我死在十岁那年,会不会更好一点?”
“瞎说什么?姐姐不允许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