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也足以让她看清男人此刻的神情。
他脸上除了冷漠没有其他任何的表情,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着她以一种狼狈的姿势在地上挣扎。
白衬衫和黑西装裤,矜贵的一尘不染,却又陌生得令她战栗。
那是一种浓烈的,居高临下的藐视!
男人微微俯身,捡起地上染血的刀,“想死?”
陈白沫:“”
男人浑身仿佛都沾着狠厉的血光,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但她的骄傲容不得她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的害怕。
就像一些人在外面被人打了会哭着求饶,但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哪怕是头破血流,也不肯说一个服软的话。
他拉过陈白沫受伤的手腕,露出伤口,将刀递过去,“那就再割深一点,一了百了。”
陈白沫没力气站起来,索性也不挣扎了,勾了勾唇,“你现在,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莫北丞见她这样,语气也硬不起来,将她拉起来。
120的医生就在一旁候着的,所以很快就抬了担架床过来,七手八脚的将她抬了上去。
“我没有希望你死,但如果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凭什么让别人来帮你珍惜?白沫,为了个男人,值得吗?”
“值得。”
“值得什么?”他低头看表,见医生将陈白沫放到担架床上,就准备要走。
“证明我爱你,爱的超过我自己的生命,沈南乔会吗?她能为你去死吗?”“愚蠢,”这要是个男人,他保不准要动手揍人,“沈南乔不会用这种愚蠢的方法去向我证明什么,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即便你证明了又怎样,愧疚和对死人的感情能存在人心里一辈子吗?即便那
一瞬间痛彻心扉,之后也淡了。”
陈白沫在笑,说不出的刻薄嘲讽,“不会淡,就像沈南乔对陆焰,永远不会淡,她不能为你去死是因为她不爱你,如果不是为了给陆焰报仇,她也许早就跟陆焰葬在一起了。”
一瞬间,他头痛欲裂。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沈南乔几乎自虐的生活方式,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不在乎生死,她之所以还拖着这副残破的身体痛苦的活着
也许就如陈白沫所说,她要报仇。
报仇。
这两个字像一双手,触不及防的伸进他的脑子里,将那些他平时不注意或刻意忽略的细节全部抓了出来,完完整整的展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