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给我滚进去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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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县令四十来岁年纪,相貌普通,搭配长久形成的淡淡官威,看起来倒也颇为端庄。
此刻李素跪坐在县衙内堂的方榻内,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内堂院子里种的一小片竹林。
周县令端坐主位,自见到李素开始,脸上的苦笑一直未曾消褪过。
“李县子大驾莅临,下官不胜荣幸,只是……县子来便来吧,何必大动干戈……”
话说得已经不算含蓄了,很显然,周县令对李素抽官差耳光的举动不满。
李素笑意盎然看着周县令:“县令言重了,本来呢,上门即是客,客人拜访主人自然要斯文一点的,可是县衙门口那个守门的戳得我直冒火,况且……周县令派人冲进我家拿人的时候也没见怎么斯文,所以我也想尝试一下仗势欺人是什么滋味,嗯,试过以后滋味果然不错,难怪周县令派来的官差在我家横冲直闯,招呼都不打拿了人便走……”
周县令脸色有点发青,他也听出了李素话里的意思,派官差冲进县子府拿人,这位县子大人更加不满,刚才在门口抽人恐怕不单单是官差得罪了他这么简单,多少有几分报复和示威的意思。
其实从身份上来论,李素和周县令是差不多的,李素品级虽高一点,却没有实权,而且县子这种爵位也算不得太尊崇,长安街头一块砖掉下来,虽不至于肯定砸中一个县子,但几率却还是很高的。
周县令浓眉一掀,有心想说句硬话顶回去,眼角余光看到李素脸上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周县令悚然一惊。
李素的身份周县令可以不忌惮,但李素这个人的品性却不得不忌惮。
泾阳县离长安城只有数十里,关于李素的事迹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周县令自然也听说了,眼前这位少年郎别看年纪小,可胆大包天,不但领着长安城一帮子纨绔子弟肆无忌惮地冲进度支司,痛殴五品郎中,而且还敢独自一人东市街头废了东宫属官的手脚。
似乎这天下没有他不敢干的事,今日若在这县衙内跟这无法无天的小子闹得不愉快,谁知道他会不会对这个七品县令动手?太子跟前的属官说废便废,没有半点犹豫,他这个七品小官怎么会看在眼里?
利弊权衡之后,周县令决定对这个笑里藏刀的家伙客气一点,他敢肯定,自己在李素眼里大抵跟土鸡瓦狗差不多的档次,惹得他火起,说不准还真就把他这个七品县令痛揍一顿了。
“今日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