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停当后,现在要祈祷的,并不是明早胖子会否醒过来发现一切,而是最好他别被我用米酒灌成“肝昏迷”,在这个地方,如果肝昏迷,那还不如跟我进楼呢。
一夜无话,我在干草堆和胖子的呼噜声之间游离着睡睡醒醒。
清晨醒来时,我第一眼先瞄向胖子的方向。
胖子仍然躺在干草上,黑白相间的大裤衩覆盖着他局部皮肤,其他部分早已裸漏在外,军被被他踢的很远。
我并没有为他再盖上,而是迅速的拿起自己的笔记本撕下一页,扬扬洒洒的写了几句,大概意思是我得返回一趟巴乃再去趟县城,有些必需品遗漏了,需要补给,让他等我回来。
妥当了,了无牵挂了,想想这世上还有什么我没交代完的事情。
最牵挂的人可能就是闷油瓶,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而最遗憾的事情反倒是我这三十好几的大龄青年直到今日也没给我爹娘造出个一男半女来,哎,霍老太说的没错,吴家可能打今天过后,就绝了后了。
我没有等到九点半,而是处理完这些事情后便轻轻的背上行囊走出了山洞,胖子依然酣睡如雷,踏出洞口的一刹那,我回头看了一眼胖子,割舍不下,那种割舍不下的感情令我嘴唇发麻,有些激动。
山里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眼,山风很硬,感觉像是肺子被从新清理一遍似的,但随后确实颇为清爽。
我凭借着记忆找到那天我和胖子奔出出口的大体位置,并就近找了个背光的地方坐了下来,最后补给一次水分和兔肉干,我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喜欢呼吸,这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喜欢,以往的呼吸时本能,而现在的呼吸却是享受新鲜,我不知道这是否会是我最后一次有权利享受这一切。
抄起工兵铲,几下便挖开了洞口的掩体,最后检查一遍身上的配置,照明、枪械。
一股烟尘过后,那条熟悉的通道安静的等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