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回,胡氏竟然找去王府,并当着长乐公主侍女的面,抱怨不已。
长乐公主是谁?
便是虞沨与旖景的嫡长女莞晞,也即晓晓。
当年秋霜嫁给晴空,因而失去内管事之权,但因她坚持,旖景也甚为不舍,虽然给秋霜、晴空另赐了私宅,依然还是让秋霜做了独女的保母,但是莞晞一年约有百余日被太后召入宫廷与欣安为伴,秋霜就有了许多闲睱,不过几日前,当胡氏找去王府时,长乐公主正好也在,秋霜虽有心理准备这事会张扬出去,免不得惊动王妃,怎么也没想到晴空这么快就会听闻。
她想起二嫂胡氏当日的言行。
也是二十来岁的少妇,胡氏虽因娘家困窘,却仍有些底子,到底不曾如农人般苦劳,自嫁后,更是养尊处优,日子过得比普通官宦媳妇更加悠闲,十指养得有如水葱一般,捏着一方绢帕,轻轻那么一扬,阻止了秋霜打发奉上茶点的婢女离开。
“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霜娘何必顾忌?要论来,你始终还是王府家奴,在这儿见娘家人已经不合规矩,再把人都打发出去越发显得不识体统,我是当嫂嫂的,提醒你周道自为应当。”话说得也还有理有据,可字里言间,眉梢唇角,无不显示对秋霜的讥讽鄙夷。
“我今儿个来,实因心里郁堵,要说来,姑爷虽是奴籍,好歹是这楚王府的总管,任谁也不敢小看,更休提你那二兄,眼下已为官身,二话不说就依了王爷,一头扎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拼死拼活的把个贫脊之地治理得这般繁荣,总算不负王爷提携之恩枉担了提携亲信的污名儿,可有的人,偏就看不起我们,我娘家也算耕读之家,东明时候的大族,出过高官重臣,哪知道,就因为你嫁的是奴籍,竟被人嘲笑!”
胡氏说到这儿,拽着绢帕往案上直拍:“那薛家算啥?论来东明时还不如我家,不过就是攀结金逆才得了大隆的官儿,早该被灭族,如今倒好,薛家郎君不过中了个举人,尾巴就翘上了天,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就这样,薛三还想与你二哥争户部主事的缺儿,人家可是口口声声,无非一家奴,还敢枉图权贵?这伤的可不是咱们,是姑爷,甚至王爷的颜面!”
实在是,胡氏甚喜虚荣,偏又有那些清高孤傲者,对胡氏自仗王府亲信的跋扈尤其鄙夷,时以家奴讥之,与秋霜并无干系,偏偏胡氏每当受辱,就把帐算在秋霜头上,好些回登门抱怨,明为泄愤,实际不过是想逼迫秋霜进言,助其夫君调为京官而已。
与胡氏对比鲜明的是秋霜之嫂董氏,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