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之故才患,施针及时,辅以汤药,约一月后即可恢复。
旖景便让江薇将药方交给方阿大,又让夏柯交予药资数十,让他好生治疗母亲。
方阿大这才如梦初醒,七尺男儿放声痛哭,坚持叩谢王妃施助。
便有个胆大的长舌妇在人群里发问:“王妃怎知方家阿婆患疾?”
旖景轻笑:“方家的事闹得街知巷闻,我自是听说了的。”
也不多留,至始至终不提龚氏,看也没看龚老爹一眼,却亲自嘱咐了方老太静心养病,切莫忧思过重,但有烦难,不拘显王府抑或卫国公府,只要递信,便能获助,又赞方阿大是孝子。
启轿离去。
白杨胡同彻底沸腾,一时间,楚王妃非但没有怪罪方家,反而施助的事顿时传扬开来,那龚老爹自然灰溜溜地撤离,就此以后,再不敢为难方家讨要说法。
直至许多年后,白杨胡同的四邻依然对这事津津乐道——咱们可是亲眼目睹了辅政王妃的真容,数步之距,真真就如观世音菩萨一般,方阿大的老娘,那可是被卫夫人当年亲手施针治好了眼疾,一直活到七十,十丈外有只蚊虫飞过都看得清!就说方阿大,摊着龚氏那刁妇真真倒霉,却因与辅政王妃的际遇,后来不是又娶了个商贾家的女儿,还助携着他做了大掌柜,方阿妪可算有了后福,居然就此锦衣玉食,真真成了富贵老太君,眼下,方家那处小院,还有不少人去参拜,就期望能得福庇。
至少京都市坊,没人再质疑楚王妃“清白有失”,议论沸腾更增,说的都是好话。
不过旖景也明白,这事的风波并未就此平静。
这日下昼,她归返绿卿苑,听闻虞沨早已归来,正在后院莲花池边闲坐品茗,旖景去时,瞧见的是一袭青衣,不佩紫冠,一丝不苟的发髻上只插着枚全无雕饰的脂玉直簪,闲闲地靠在躺椅,任由阳光洒在袍裾,修长的手指间,扣着一盏春茗。
他似乎是在赏榭外荷塘,但荷塘尚且一片寂静,唯有微澜萍少,映着一角的矮竹婆娑。
这个水榭,是旖景豆蔻时盛夏惯爱之处,却鲜少在春季留连。
可是她这时站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一片景色里,一人悠然独坐,忽然爱极了这幅画面。
“关睢苑的梅花,这时正是凋红满地。”还是虞沨先发现了“偷窥”的某人,回眸看来时,说的不是此情此景。
“这时就算回去,也并无不可。”旖景只道他用意在此。
虞沨轻轻一笑,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