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会明白,只有她这个生母,才会真正替他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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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二月,对于虞沨而言,颇显煎熬与漫长。
以致于得天子诏传,让他去乾明宫议事时,虞沨甚至产生“总算来了”的如释重负。
游手好闲得在文渊阁挥墨题词的苏轹暂时搁了手里的紫毫,拍了拍虞沨的肩头,意味深长地说了“保重”二字。
这时距离二娘与何氏在沈府婚宴争执果然不出十日。
自然是有御史上本,不过这类涉及皇族“家务”之事当然不至于在朝堂公议,尽管天子非常乐意公议,但也得顾及体统。
一般而言,都是言官上折,等着结果,或许也会有不同意见的御史,也是通过上本,大家用笔墨在天子御案上“争执计较”,并不会在朝议时当众辩论。
倘若天子大权独握,自是有权立断,甚至不需知会虞沨,直接将旖景除名玉牒公示废弃,但他这时并没有乾纲独断的大权,仍要忌惮楚王府的威势,再者也绕不开有监政之权的太皇太后,皇族内务,做为尊长的太皇太后原本就有干涉的权力。
这么一来,当然就得先压服虞沨妥协。
奏本由天子递给虞沨,他很有些为难的模样:“不想流言蜚语竟到了这般境地,实在影响甚大,市井刁妇竟然以王妃作比,为自身不守妇道开脱,上折子的御史不仅一人,意思显然,宗室声誉不容有损,倘若皇室没有处置,就担心更伤风化。”
虞沨也看了一遍奏章,递予一旁的小李公公交返御案,虽说天子刚刚是赐了坐,但这时却识趣地站了起来,环揖禀道:“容臣直禀,损及宗室声誉者,乃妄传谣言之人,而非内子。”
天子大约也猜到虞沨不会这么容易妥协,扯着唇角一笑:“远扬就这般笃定,王妃行止无差,并戚家堂一党果如他们自称般守法仗义?”
虞沨持揖未起:“臣在戚氏据点细察民情,并未发现戚家堂有殃民之罪,谣言无根,不足采信,并臣实信内子之言,宁死不会受辱。”
“那么,远扬可将戚家堂之流寇移交,由朕另授官员彻察。”
这是个陷井,戚家堂一众只要移交朝廷,重刑逼供并兼重利引诱下,实不能担保不会出现“认罪之供”,到时旖景反被坐实清白有失,礼法在上,无人能保,当初虞沨便是早有预防,才率先请得太皇太后懿旨,安置戚家堂一事由他全权负责,分散各处,或者是在楚州藩地,或者是亲信属下卫所,皆入军户而不经地方行政长官经手户籍,确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