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旖景真实身份之人,皆为大君无比信任之亲卫,以薛东昌为首,这日都在府邸盯防。
是以卫冉做为队副,以巡视为由悄悄脱身的机会就没有办法周避,再者,大君其实还有自信,并不以为卫冉是虞沨的暗人,认为把卫冉调离府卫已属杞人忧天之举。
仅凭卫冉一人,绝对不可能将旖景从防范森严的大君府带走,正常情况下,有薛东昌在明,孔奚临在暗,卫冉甚至不能进入内宅与旖景接触,事实上卫冉也从没表现出对内宅有所企图,无疑让大君放松警惕。
卫冉在铲除庆氏一事上立有功勋,大君不可能将之利用后就弃之不顾,更何况当初为了利用卫冉引庆氏入瓮,大君还曾张扬过他的“救命之恩”,倘若表现得寡恩薄情,大不利大君将来收服部众。
是以,大君虽严阵以待,对卫冉稍有防范,也不会浮于表面。
更何况卫冉与金元之间,还有卫曦这个纽带。
这就注定了卫冉今日就算被调离府邸,也大有机会趁乱混入——只要避过薛东昌,其余亲兵只以为卫冉是大君亲信,有谁会在意他出入?
今晚大君府会有大乱,薛东昌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大批亲兵仆妇,甚至京都巡卫将会涌入内宅,就算卫冉混入其中,也不至引人注目。
实际上倘若旖景有她小姑姑苏涟五成本领,今日已经不需要卫冉相助,也能摆脱侍婢悄无声息地进入密道。
但只不过,旖景就算早有筹谋的打发了白衣侍女,也没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摆平诸多普通婢女的身手,是以,必须有个身怀武艺的帮手从旁相助,才能造成“趁乱脱逃”的假象,不至让密道暴露金元受疑。
夜已向深。
守在国驿之外的大君亲兵们已经忍不住困乏,从窃窃私语到呵欠连天,压根没有留意队副卫冉的去向。
国驿之内,虞沨一子落定,微微一笑:“再谢大君承认。”
两人“把盏言欢”后已经对弈三局,皆以大君告负收势。
“远扬真是气定神闲。”大君将棋子一抛,微微靠向椅背,笑意沉晦。
虞沨只是动了一动眉梢。
“远扬今日明明听说我大喜在即,缘何没有恭贺之辞?”某人开始恬不知耻了。
虞沨也只是付之一笑:“因我未卜先知,大君这喜事还有波折,以我看来,会不了了之。”
“远扬当真有此自信?”大君显然心浮气躁。
“势必如此。”虞沨也微微靠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