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靥红也飞快地映蕴过发鬓。
自从被春暮安排进了针线房,秦姑娘万分沮丧,却也坚持了一些时日主动去领差使,一个绣屏的活计拖拖拉拉好几个月,还没有完成,当然,针线房的管事也没有催促她,只当手下其实没这个人。
秦子若好容易又想了个“调岗”的法子,无奈接下来王爷忙得不见人影,她只好去与内管事春暮商议,认为自己的长处是知书识文,总比普通奴婢强上许多,更适合在书房侍候。
春暮笑着说道:“子若有所不知,王府仆妇只要有些本事,将来有望做个二等、一等丫鬟或者管事的,个个识文断字。”意思是王府不缺文化人,你那本事不算出挑。
被这话一噎,秦子若又是满腹怨气,盯着春暮笔直的背影好一阵咬牙,这是苏氏的旧人,现在是无可奈何,但没有关系,苏氏必定已经成了孤魂野鬼,王爷迟早有天会接受这个结果!到那时,等自己成了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还愁找不到机会收拾这几个苏氏的爪牙。
但眼下的情况是必须与虞沨有接触的机会,子若姑娘好容易盼到新岁,王爷归府,又亲自去求闲睱时能入书房借阅,这回倒让她趁了愿,王爷并没拒绝。
可过去两月有余,这还是秦子若首回在此与虞沨“邂逅”。
怎不教她心花怒放、欣喜不已?
连忙踩着小碎步上前见礼,子若落落大方地抬眸,说话的语音婉转悦耳:“子若不防王爷与诸位先生来此,不敢烦扰,便就回避。”只那目光灼灼,怎么也不像要走的模样。
她只以为王爷这些时间忙着清剿余孽一事,正打算着关切几句,显示她对王妃下落的关注,说不定王爷会给她发表见解的机会,等聪明才智得到展示,王爷势必会越发欣赏她的见地独到,好比从前皇帝姐夫一样,会将她当成女诸葛,时时相商要务。
只没等子若开口,虞沨便已打断:“有劳姑娘奉茶。”说完,一掠袍据落坐上首,手臂微扬:“诸位请坐。”
竟就差遣起她来?子若微觉委屈,可很快就烟消云散了,至少是许了她在旁侍候,可以耳闻王爷与幕僚议事。
几个幕僚似乎对秦子若非主非婢的微妙身份视若不见,没有显示出半点好奇,一本正经地商议正事。
秦子若奉上茶水后,自发地站在了虞沨身侧,视线里是他温和沉静的眉目,那侧面的却棱角分明,耳朵里是他有时插言,沉而不哑不失清越的语音,子若姑娘的心思便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并不似从前与父祖或者天子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