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灏西满面计较的步出绿卿苑,一列亲兵立即整整齐齐站成了一排挡在院门外,大君府的这处东苑防范森严,外人不得随意出入,当然,里头那位“夫人”更是不能迈出这院子一步。
大京的三月,春意比锦阳更浓,这时满园芳菲已经争奇斗艳,南风里浮动着醉人的馥郁,但大君殿下显然没有赏景的心情,他垂着头走出十余步,又转头看了看与这明媚撩人的园中美景极不相符的严阵以待,眉心的不满越发显然。
他费尽心机将人带来西梁,可不是为了终身幽禁,不过算无遗策的大君这时却忽然不知接下来应当如何是好,那种挫败的情绪并没有因为诸事顺利而烟消云散,反而又加重了几层。
书房里,孔奚临与薛东昌已经等了一歇,一个看似悠闲地琢磨着一盘残局,一个心神不宁地抱着茶盏牛饮,当见大君总算现身,这才站了起身,一个气定神闲,一个呆头呆脑地仍捧着茶盏。
虞灏西视若无睹地在一张罗汗床上坐下,眉头还是拧着的,就听见薛东昌干笑着说道:“殿下,这都过了快一月……您这是还没消气?快饶了苗石陌吧,他那么个古板人儿,您把他往妓坊一丢,这段时日险些没被那群莺莺燕燕折磨疯了。”
薛东昌很是同情苗石陌的遭遇,本身古板就不说了,娶的婆娘也是个河东狮,这回就算能从妓坊脱身,回家也逃不掉一顿烧火棍的惩罚。
“殿下,要不让属下替他受过?”见大君神情不善,薛东昌自以为幽默地说了句趣话。
得到一声冷哼。
大君怎能心甘?为了把旖景顺利掳至西梁,一路就必须严防那狡诈的丫头脱身,若行水路,有的河段冰封未解,未免滞留,万一倩盼的尸身没能瞒过虞沨,说不定会被他追截,只好走陆路,经赣望关出境,虽说他早准备周全,造了真假难辩的路引,扮作商团赶路,可沿途难免会有居留,若不让旖景一路之上都昏睡不醒,她势必会找到机会闹腾,万一引起怀疑,被官府盘察,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苗石陌提醒他普通迷药用得太过频繁,要么会造成失效,要么会让人产生依赖,今后不用迷药难以入眠,渐渐造成神志昏聩,引发癔症,而苗家秘制的“三日醒”时效更长,用后也不会让人产生依赖,把对人体的伤害减至最低。
不过也有可能造成暂时失忆,根据个体不同,恢复的时间也长短不一。
结果他们还没赶到赣州,旖景果然出现了失忆的症状。
那两日间,她整个人都呆呆傻傻,不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