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王府是朕亲信之臣,此回废立,朕必须倚仗两府助力,朝议之前,众爱卿谨记不可张扬。”
初步目的达到,天子也如释重负,君臣一心,才能保证废立能得顺利,最大可能避免内乱,引发腥风血雨。
可若是障碍太过坚固,天子当然不会心慈手软。
最后,天子单独留下虞沨密谈。
“远扬今日略显沉默,这时只有我叔侄二人,你有话直说无忌。”
这番亲近的姿态,反而让虞沨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是否并不赞成废储。”天子再问。
“下臣以为,圣上决意废储实在圣明。”虞沨起身作答。
天子轻轻一笑,干脆离了御案宝座,携了虞沨到隔屏里的一处为休憩设置的床榻,天子先落坐一侧,示意虞沨与他隔案而坐:“这时我不当你是臣子,只当你是一贯疼爱的侄儿,远扬也别当我是君帝,算来……已经有十多年了,你再未称呼我为堂叔,今日咱们叔侄不需拘守君臣之礼,这也是圣令。”
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不容虞沨拒绝,只好躬身一礼,笑称一句“叔父”。
他早准备的那些话,也到了时候与天子坦诚,所以即使要担揣测圣意的风险,也必须争取一条后路。
“正如叔父所言,太子温弱无为,将来若登帝位,极易被信臣左右而不利国之大计,叔父莫怪侄儿大胆妄测,叔父行官制改革,是为将来君帝培养新兴势力,压制旧贵族揽权结党,这也是有利国政民生之利政,为开创清明之治打下基础,不过复兴科举只是首步,决非根本。”
这话让天子眉心一蹙,眼中却忽迸光华,眼角微微一咪:“远扬以为,什么才是根本?”
“根本是改革军制,遏制勋贵权势,才能使君权真正大统,简而言之,即是废除统军之将世袭,即使要用勋贵镇守关隘,也当由朝廷统管号令,细化军职,统军、调军两权分离,将不专军、军不私将,最大限度保证君帝控制军队,而非眼下……君权多少会受勋贵掣肘。”
天子万万没想到他这一示亲近不拘礼制,竟引出虞沨这么一番肺腑之言,忍不住高挑眉梢:“真没想到……远扬可知,一旦施行军制改革,你的岳家卫国公府也将权势大减,就连楚王府……没了世袭旧部武将巩固权势,也是声威削薄。”
“身为臣子,原应效忠君国,无论楚王府抑或卫国公府,都不会只为自身权势而不计君臣之义,前数历朝历代,当天下安定,军权必须为君帝掌握,才能保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