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景浑不在意:“如此,秦妃自便,我先告辞。”
落落大方地转身就往关睢苑的方向回去。
秦妃瞪目结舌地站了好一阵,才连声冷笑:“世子妃果然眼高过顶,旁人都说她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对咱们几个却从不假以辞色,张狂如斯,可见是没将我放在眼里。”
小谢氏也是满腹怨火,这时自然要挑唆:“秦妃可别这么说,您贵为皇子妃,旁人哪敢慢怠,不过咱们世子妃小器狭隘,是因为我与月娘的缘故迁怒而已。”
便请秦妃去梨香院里,小谢氏一路上挖空心思许多讨好,自然又将旖景好一番诋毁,黄江月也在一旁哀声叹气着见缝插针,“苦恼”着自己不知何时得罪了旖景,原是表姐妹,眼下又亲上加亲,却疏漠更比外人。
三人背着旖景说了一歇坏话,秦妃这才想起正事,笑着对小谢氏道了声恭喜。
小谢氏自然不知喜从何来,当以为真,心就怦怦跳得欢快。
却听秦妃说道:“是今日进宫,与母妃嫌话时听她说起,太后自打上元节在平安门见了一回安然,打心眼里喜欢,与圣上商议着,要恩封安然为郡主,就连封号都拟好了,太后赞誉安然贞静恭顺,故赐‘娴顺’二字。”
这哪是喜讯,简直就让小谢氏五内俱焚!
当初好容易说服了老王妃去太后面前为虞栋争取个郡王的爵位,不想太后却以“嫡庶”之故拒绝,安然生母江氏就是一个贱婢,身份与谢妃有云泥之别,婢生女竟被封为郡主!
小谢氏一口气堵在胸前,眼珠子险些没有红穿。
秦妃自是听说过虞栋谋爵而遭拒的事,这时却故作不知,只笑着说道:“论来唯有亲王嫡出子女才能被封郡王郡主,安然是庶出,虽说并没封地,也是君恩浩荡实为大喜。”
这简直就是往小谢氏血肉模糊的心头再敲了枚铁钉,痛得她忍不住颤栗起来——倘若虞栋得了郡王的爵位,能让子孙世袭罔替,他们又何必忍气吞声地在王府服小作低,楚心积虑地谋夺王位,自个儿在郡王府安享荣华岂不逍遥快活?
小谢氏到底不似虞栋,对老王妃与谢妃之间的恩怨没有直观感触,她所图无非是让虞洲有个爵位在身,不至于将来成个闲散宗室,眼下听说安然即将恩封郡主,心里实在像被数百上千个猫爪齐挠般的又痛又痒。
区区婢生女,生母还是罪大恶极之人,何德何能被封郡主,太后这时怎么就不论嫡庶分明?
完全忘记了江氏之所以行恶,全是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