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原为一对。”这时说话的却是李霁和。
宋嬷嬷两眼带厉,狠狠地盯着这个即将粉碎她美梦的“程咬金”,正要斥他胡言乱语,却见李霁和从袖子里取出一枚玉佩,竟与她手中的一模一样,顿时呆若木鸡。
李霁和看向宋嬷嬷:“母亲将我托付给养母时,曾经告诉了这玉佩的来处,并非父亲所赠,而是太夫人亲手赐给她的物什。”
当年老国公酒醉不防,被婉丝钻了空子,清醒后悔之不及,当即立断打发了婉丝,又哪会给她什么信物。
大长公主轻轻扫了宋嬷嬷手里的玉佩一眼,仍是喜怒不显:“宋氏,这的确出自宫廷,当年我过生辰,是妃嫔们赠的生辰礼,我历来不大在意这些金玉之物,也时常用作赏赐,当年只觉得与婉丝投缘,随手就赏了她,她是有意误导你,才说成是老国公赏赐。”
宋嬷嬷竟然拿着大长公主当年赏给婉丝的玉佩,称作是证明宋辐身份的信物,这么路转峰回的变故,让利氏再次忍不住嗤笑起来。
“公主,您可不能这般……宋辐他的确是老国公血脉。”这话,却已经成了宋嬷嬷的喃喃自语。
“这论来也是我苏家的家务,事非真相我自有判断,怎容你区区仆妇质疑。”大长公主终于有些不耐:“你既已承认谋害宗室之罪,再牵三扯四也是徒劳无益,我再给你一个恩典,看在你宋家曾为大隆江山奠定立有些许功劳,准你自尽,留条全尸。”
宋嬷嬷忽而大笑,这时的她,已知多年图谋竟是镜花水月,再也难以摁捺心里积压多年的怨愤与不甘,两眼露出狠绝之意,也再不拘尊卑之礼:“我可不是你国公府的家奴,我是官宦家的女儿,便是你贵为公主,也不能说杀就杀。”
“你想好了,若身陷刑部,宋家可是灭族之罪。”大长公主不温不火,一句话就让宋嬷嬷阴森森如鸦鸹的笑声噎在嗓子眼里。
虞沨这时落落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两个乌瓷瓶:“祖母,这便是冬雨带入王府的砒霜,眼下正当得用。”
大长公主有些疲倦地揉了揉了眉心,对众人说道:“今日之事,一家人心里有个成算就是,无需张扬,大郎,宋辐交由你处置,景儿,冬雨是你的丫鬟,怎么处置你自作主,都散了吧,宋氏由我亲手了断。”
旖景有些担忧,正要劝说,却被虞沨轻轻拉了一把,冲她微微摇头,两人又看冬雨,这时仍然仰面倒卧在门槛处,瞧着神情已是魂飞魄散,不知是未从这番大起大落里回过神来,还是被苏直摔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