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握了她的手:“我曾经告诉过你,镇国公虽是祖母兄长,但因为祖母曾经流落在外多年,兄妹情份远不如镇国公与谢妃。”
旖景咬牙:“可再怎么说,也是手足血缘。”
虞沨轻轻摇头:“舅祖母是二婶的生母,在她心里,当然是以二婶为重,当时她那样选择并不奇怪,她自是希望二叔能成功谋位,在她的立场,外孙总比我要亲近。”
旖景:……
“我理解舅祖母的行为,但不代表我就会原谅,不过她已经过世,再多怨恨也是折磨自己罢了,傻丫头,莫太计较,人与人总归亲疏有别,心总是偏的。”虞沨拉过旖景的手,搁置膝头:“今日单氏真是九死一生,只怕她自己这时还不知道。”
旖景怔住。
当时她听闻单氏也是知情人,的确心生杀意,单氏于她其实只是一枚可有可无之棋,想到这些人早知内情却隐瞒不报,尽是虞栋的帮凶,害得虞沨长年受病痛折磨之苦,旖景实在恨不能将之千刀万剐。
就算还要隐忍虞栋夫妇,单氏区区奴婢,要她的命甚至不用自己动手。
她也没有承诺要保单氏安好,不过许诺赠她钱物而已,要享富贵,也得有命才行。
“单氏是二婶之奴,当然不会为了母妃与我背主,莫气莫气。”虞沨反而安慰,轻挠旖景掌心。
“我是气不过。”旖景咬唇,轻轻垂眸:“镇国公虽不知情,可也难保他知情之后就会明断是非,可是你还处处为他们着想……”
虞沨又是一笑:“镇国公倘若知情,应当也会犹豫,他让女儿嫁给二叔,意在与王府进一步交好维持联姻,若是将来虞洲能继承王位,对镇国公府更为有利,但这些仅是假设,不能为此就将他当作罪人,再者,我为他们着想,不过是看在祖母的颜面上罢了,两个舅公毕竟是祖母一母同胞的兄长,就算在他们眼里,或许权势与谢妃比祖母更重,可在祖母眼中,他们始终都是血亲。”
旖景更觉心里酸涩难耐——他从来都是如此,一心为看重之人处处打算,若非老王妃糊涂,将谢妃这心怀奸诈之人当作“姐妹”,受了蛊惑逼着王妃纳江氏,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可虞沨从来没有为此抱怨过祖母,还有她,当年亲手将他毒害,可是他却全无怨恨,仍以一片赤诚相待……
眼角一阵肿涨,忍不住靠向他的肩头:“远扬,我在祖母跟前讨好,都是为了与二婶‘争宠’并非出自真心,我错了,今后一定会把祖母当作亲祖母一般,全心全意地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