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怨言的权贵,早已经忍得辛苦,听了这话,便有那鲁直的人连声附和:“施知州,你家千金也太放肆了些吧,且以为这里是妇孺的茶话诗会呢。”
“就是就是,一个黄毛丫头,不好好在闺阁绣花,跑到公堂上来现什么眼。”
施兰心自打才名远扬,哪曾受过这般嘲讽,俏面顿时有若敷粉,却也不温不火,扫了一眼那些满面高傲的权贵,落落大方地说到:“兰心虽为闺阁女子,却多旁听审案的机会,对孟高一案深有了解,世子既然存疑,我在堂上也能细诉案情,再者,大长公主也是女子之身,当年驰骋疆场,为大隆江山奠定立下汗马功劳,多少须眉难比,为天子女子典范,我深慕公主之风,虽不能及,却也不甘止步后宅,但求为百姓苍生略尽薄力。”
被兰心姑娘这么一提醒,有人便想起她不久之前捐助黄花蒿的事来,既有大义之名,当下也不好再为难。
大长公主早听闻了施兰心诸多事迹,闲闲地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我虽在并州逗留不久,耳畔早有不少人提说知州千金聪慧,不是还曾在公堂上为百姓申冤,还了无辜妇人清白吗?再者,这案子也关系到施知州,她身为人女,为父辨冤也合情理,咱们莫如拭目以待,且看施姑娘等会儿如何断案。”
兰心姑娘得了便宜,却还不满足,冲大长公主屈膝一福:“兰心只为公道,却不为家族私利,不过孟高一案确无所疑,必是这两人心怀叵测污篾家父,大长公主历来公正,必会明察是非。”
大长公主忍不住一个挑眉,看向远远站着的自家孙女——景丫头,此女也是个装模作样的高手,你这回可遇着对手了。
三皇子这时却还不知这施兰心的“底细”,心道施德那个草包,想不到还能生个这么厉害的女儿。
他却也不多说,往大长公主身边圈椅一坐,好整以睱地等着看戏。
虞沨的所有安排,应当就等着今日这个开堂,只其中不少细枝末节,他还不甚了了,唯有拭目以待。
而施兰心也已“归队”,小声提醒施德:“父亲,今日情形紧急,等会待孟高上堂,你可不能露怯,那案子是我一手谋划,万无一失,两个死者尸身已毁,证人也远在奉城,堂审文案绝不会有漏洞,孟高定会百口莫辨。”
虞沨首先再下一令,因案涉疫情,应当公审,让羽林卫将衙门前围观的百姓尽数放入衙内,于公堂外旁观。
及到百姓们半是兴奋,半是孤疑的入内站定,便就听一声嘶哑的斥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