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吞声,昨日那情形,显然一家子是受不到霍氏半点好处,大隆民风比起东明尽管开放,却也容不得这妇人公然不守妇道,不孝不贤。
“那家人原本是贫寒出身,自是不敢对霍氏如何,又有当年,老翁身染顽疾,他那长子又是个赌徒,把一家子栖身的宅子都输了出去,自己不知跑去了哪里,抛家弃妻,不理家人死活,小儿子会些砖瓦匠工,可仅靠他养活一家也甚是艰难。”虞沨显然打听清楚底细,这时说道:“霍家兄弟原本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出身,说穿了就是几个投机之徒,霍真靠着脑子活络,被人引荐给了金相,霍起其实也是金相的人,安排在并州施德属下,也有耳目之用,连施德都奈他不何,他在并州也算是个豪强。”
原本不是贵族出身,自然也不会奉从那些个礼仪规矩,霍起本身就骄奢,教出的女儿能不跋扈?尚在闺阁,就与家里的车夫小厮不干不净,在并州也不是什么秘密,霍起也有自知之明,晓得女儿这名声,无望与权贵联姻,原本是想招个赘婿,可霍氏实在太过彪悍,那些个贫寒百姓就算生计艰难,不到走投无路也不肯去做霍家的上门女婿。
“那一家人,也当真是走投无路了,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于是小儿子这才起了入赘霍家的打算,原本是想恳求霍起,先借他一些钱银,安置父母家人。”虞沨继续说道:“霍起虽说财大气粗,却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哪里肯白白为别家置居,但他那女儿也是难嫁,所以才想了个主意,给女儿买了个宅子,当作嫁妆,这一家人住的是霍氏的嫁妆,只好由她欺凌,便是如此,日常开销也得靠小儿子出去做工,霍氏只顾自己,万不肯用嫁妆赡养公婆。”
至于那些邻里,虽有同情之心,但也不敢为不相干的人招惹霍家,霍氏多年以来,便这么招摇跋扈了下去。
“别说她家小姑子,就连施知州的女儿劝说霍氏莫要这般张扬,都险些没让她一耳光扇在脸上。”虞沨摇头。
旖景:……
在这世上能活得这么猖狂,霍氏女也算“舍我其谁”了。
但说起施知州的千金嘛……
“她已经耐不住了,昨日我回客栈,便听秋月说起,州衙那个长随总算趾高气扬甩下一句——‘州衙三娘子要见你家郎君,让他后日在客栈候着,别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旖景咬了咬牙:“我当日在自家门前,瞧见那知州千金,尚还温婉有礼,想不到底下一个长随却是这般猖狂。”
虞沨:……
半响,方才似笑非笑:“五妹妹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