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为护儿子,也挨了几帚,那老妪只好在旁劝说:“巧娘莫脑,我儿是去了唐河,原不是去耍钱吃酒的,一家大户修缮围墙,去帮了几日散工。”
“如此说来,竟是几日不曾回家?!”妇人更怒,拉着老妪推搡:“婆婆身为人母,只知道替儿子遮掩,既然是去做工,昨日怎么不说?”
旖景满腹疑惑,怎么丈夫数日不归,这当妻子的却不知情?
眼见一个十五、六的少女,并一个布衣妇人出外,妇人压根不敢上前,只那少女见母亲被推搡倒地,连忙去扶,冲“悍妇”开口:“嫂子可曾给了阿娘说话的机会,你自己几日不着家,昨晚回来,便闹着要阿娘下厨给你做宵夜,忙碌了小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准备了汤菜,你却又睡下了。”
悍妇更添暴怒,拉起那少女就是一个耳光:“也不看看住的是谁的屋子,穿的是谁的衣裳,竟然敢与我强嘴,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年若不是我一时心软,给了你们一家安身之地,说不定你那好赌成性的哥哥,早卖了你去烟花妓坊。”转身又去揪那男子:“既是去做工,一定赚了工钱,你要是交出来,我且放你一马。”
男子哭丧着脸:“是赚了些钱,回来都买了药……”
“媳妇,都是我这身子拖累了你们。”老翁满面病色,咳得直不起腰。
悍妇哪里肯罢休,当众又是一番大骂厮打。
围观人群虽有议论,却谁也不肯出头。
后来还是屋子里跑出来几个白脸小厮儿,才劝住了悍妇:“娘子何必为他们生气,莫如与我们去饮酒为乐?就他能赚几个钱,还不够这老不死的一碗药。”
旖景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暴跳如雷的悍妇,转眼就喜笑颜开,居然与那两个小厮扬场而去,且说那男人,也是半点没有脾气,只扶了老父老母,叫了妹妹嫂子关门闭户。
这本应是“人间惨事”,可众人却一笑了之,就连旖景,这时说来也都是摇头一笑。
“五妹妹是碰巧路过?”虞沨却问。
“当然不是,三顺出面得有个时机,我那回听你说了霍起之女如何彪悍,如何……呃,对貌美少年青眼有加,原本还当是夸张,想着自己去打听一番,结果昨日就目睹了这一场。”
原来,那悍妇便是霍起之女。
“我当真不明白,她这么看不上那一家人,缘何要嫁?”旖景始终还是有些同情心的——不过那男人也当真软弱,看着身高力壮,怎么竟能眼看着悍妇打骂父母、妹妹?若说贪图霍家钱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