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虞沨早些时日令人察探各地市面黄花蒿一事有了反馈,果如所料,华北地区药市上的黄花蒿已被收购一空,因而,导致本因春旱,此年黄花蒿大面枯死之西南、华南等地药价飙升,甚至涉及全国。
假若此时并州暴发疟疾,朝廷于各地征收黄花蒿,价格更会涨高,据前世“经验”,一剂足至六十两白银,治愈疟疾一人至少需要一剂,因水患得到控制,就算患疾人数不似前世那般近十万人,应当也会发展至五万左右,就算之前因着自己与旖景“不约而同”地收购行为,导致药市对黄花蒿有所敏感,药价有轻微的上涨,假设金相一伙以十两银一剂之价收购黄花蒿,本金大概需要百万两白银,才能买断华北之市,便以五万剂的需求量,朝廷一旦从他们手上征购,至少需要三百万两白银!
两百万银的巨大利益,以致这些勋贵罔顾人命,丧心病狂。
就算均分,每人大概也能分得数十万两,这是什么概念?眼下大隆,一品大员之年薪折合为银两,大概一千两银,就算在一品官员的位置上“奋斗”百年,也才十万两银。
而借着这次疟疾,几家勋贵不废吹灰之力,就能获一品大员数百年之薪俸!
天子如何能想到,动用国库数百万巨资,结果是让几家勋贵中饱私囊!
等等……
虞沨忽然扬眉……
当年朝廷极为及时下拨赈灾之银,何故最终造成数万百姓丧生?按理来说,就算五县洪涝致疟疾之势汹猛,霍起兄弟手里十万剂黄花蒿足以救治疫情,难道说,他们……
并州疟疾暴发,必然导致全国各地人心惶惶,而救命良药黄花蒿更是供不应求,以致各地药价高升不下,就算并未曾发现疫情之地,那些个贵族、富甲也四处求购,以防万一。
一个大胆的猜想,让虞沨猛然起身,险些带倒了圈椅。
“世子当心!”灰渡慌忙去扶。
锦帘这时一掀,晴空步伐慌乱,张口就禀:“世子,郫南、奉城等县均有天察卫急禀,说多处村庄,甚至县城里,染‘风寒’发热者急剧增多,那些个疫病所门前水泄不通,甚至连着街道上都躺满了就医之人。”
该来的始终都来了,疫情一事,施德再瞒不住!
虞沨闭目,锁紧的眉心,越加决然。
“今日宁平候有邀……”当再睁眼睑之时,墨眸里又是一片风平浪静,今日雨住,有秋阳闪烁云层,映照他侧面之时,眉梢处略微泛亮:“备车,往珍味阁……请上江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