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旧友。
妇人赤\/裸之肌肤,又有数枚血印,一一察较,与孟高指印吻合。
因孟高为九品在职主薄,依大隆律,凡吏员涉案,皆由县上一级州衙审理,故而,此案由施德亲审,极快便有论断,孟高酒后乱性,趁着好友大醉,人事不省,竟企图奸淫民妇,后,郎中酒醒,正见孟高杀妻,遂上前制止,无奈其体力身高本不如孟高,兼着是大醉初醒,心有余而力不足,反被早有准备的孟高杀死!
那把剔骨尖刀原是被害者家中常备,应是孟高趁好友饮醉,私藏于身。
罪证确凿之下,孟高狡辩不得,在口供上摁下指印认罪,被押死狱,只待刑部复核处死。
一应口供、堂录,皆在施德手中,天察卫不能目睹。
而这一场审案,并未公开。
虞沨可以想象,将来刑部复核,也不会公开审理。
区区九品主薄,又不涉及谋逆、谋反重罪,没有经天子复审的资格与必要。
刑部那些人,起码品级略高者,此时还不会为了此等小事,违背金相的“授意”。
可巧,死者是名郎中,偏偏就是名郎中。
孟高究竟因为何故,才“行此”恶事,已经勿庸至疑。
但这时还不是追究的时候,假若这时让施德察觉孟高为他所荐,必然会导致孟高遭遇灭口。
而他这个钦差,只有赈灾、察匿之权,无权干涉刑案之事。
似乎,已经没有留在郫南的必要,主战场还当在并州城。
且待堤毁洪泄,万倾良田成汪泽之势,而定河下落水势终于减缓,沿河诸县再无洪涝之虞,世子车驾总算回程。
而并州城里,也已经炸了锅!
最为焦急之人,当数施德,他完全没想到世子短短数日,就察明了水患之因,并这般铁面无私,连“招呼”都不打上半句,就行雷霆之事,勋贵世家们被世子这把怒火瞬间烧得沸腾,纷纷踩来州衙,问他讨个说法——他们手中田契地契均在,如今良田被毁,多少利益被定河泱泱之水泡成一团烂泥,如何能忍,硬是要将施德这个知州推在面前,逼他质问钦差,究竟是得了谁的指令,才敢如此妄为,若无圣令,可得参他一个独断专行、妄顾律令。
甚至有人喊着要去御前鸣冤,不乏那些跋扈者,硬逼金相出面。
施德心里虽也有一团怒火——他的千亩良田也毁于一旦,可眼下,最重要的还不是利益被损。
因早知疟疾一事,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