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要隐瞒灾情,为何工部官员会三缄其口,为何那些个专司水利者,竟看不透水患之因,推讳狡言,将罪责归结于县令玩忽之守!”
受利者并非仅仅并州勋贵,只怕不乏京都朝臣!
如此,秦相才会对金相匿灾一事闭口不言,暗行通融。
想来这些良田的主人,自是少不了世家名门。
“世子意欲何为?”乔寄众冷冷一问。
“今日已起雨势,威胁迫在眉睫。”虞沨转身,徘徊数步:“我等不来圣上下诏了,扒堤、泄洪,今日即行!”
乔寄众闻言,神情顿时一肃,冷厉之色尽消,竟浮现出担忧于面:“世子果断,为百姓之福,只如此以来,这些个权贵,必视世子为仇。”
“我不怕做这众矢之的,也不惧担这未奏先行之罪,自从担了这钦差之务,就做好与他们势不两立的准备!”虞沨拂袖而去,决然下令,让贾文详带领羽林文,至郫南高段,立行毁堤泻洪之事。
而灰渡至县城转悠一圈,拜访了十余位大夫郎中,正如所料,并未得任何确定之辞,尤其那位因误诊蛊惑人心的大夫,更是有如惊弓之鸟,听人问起风寒传播一事,恨不得当即避开三尺:“在下医术浅薄,委实不知此症起因,大人若有疑虑,还请去疫病所一问究竟。”
当夜,竟然卷盖避走,再不知去向。
“真是怪异,但提风寒发热,大夫们竟然畏之如虎。”灰渡满腹疑惑。
虞沨却冷笑不语。
而暗察孟高获罪一事,更是有了清晰的指向——
被孟高“奸杀”之妇,竟然是邻县奉城一个开诊郎中的妻子。
原来,这位郎中是孟高旧友,一日,孟高去奉城拜访,归来之后,便与疫病所医官冲突,至于冲突之底细,无人知情,后,孟高再访奉城,与郎中“把盏”,不知图谋何事,两人饮得大罪,据人证——奉城一个巡夜打更之更夫声称,案发之日子时,他途经郎中门前,忽见一满身是血之人破门而出,当即上前扭住,入内一看,发现妇人周身赤\/裸,双眼圆瞪,被勒死在床上,而妇人之夫,倒卧于地,周身尚余酒气,被一把利刃割喉,又刺中腹部十余刀,连肠子都流出体外,惨不忍睹。
现场遗有剔骨尖刀一柄,其上余有孟高指印。
而孟高衣上满是血迹,身上却并无伤痕。
又有邻人佐证,称曾听郎中之妇说起,这位孟姓好友,委实有不轨之意,妇人深恶,但无奈其夫与孟高交好,还斥妇人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