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凌厉,刮得人面颊生痛。
直到小年夜,天空才飘落了飞絮般的碎雪,旖景从远瑛堂归来,解下肩上的斗篷,当瞧见上头沾着些银白,趴在窗子里借着檐下绢灯恍惚的光影盯着夜幕好一阵,看清落雪有了漱漱之势,才感慨一句:“今年这可还是初雪。”
春暮与秋霜正盘膝坐在炕上剪窗花,闻言都看向窗外,也跟着感慨了几句,说这一年夏季太长,仿佛还没感觉到秋凉,转眼就到了冬季,虽未下雪,雨天却比雪时更冷。
秋月这时掀了帘子进来,耸着肩搓手跺足,忙不迭地往火炕上挤坐,迫不及待地说道:“五娘,奴婢听不少仆妇议论,宋嬷嬷家今日可热闹了呢。”
旖景这才关了窗,拢了拢身上的薄毡,将手炉递给秋月暖着:“这几日庄子里的人陆续送来年货,想必宋辐也回了京吧。”
早上问安的时候,她还听祖母嘱咐,让宋辐一家留在京里过年,无非还是顾念着宋嬷嬷孤身一人,担心她冷清。
旖景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祖母待宋嬷嬷这般真诚,一片好心却反遭妒恨。
“回来了,不过呀,这才一回来,宋辐就闹着要休妻。”
此言一出,旖景当然大觉诧异,春暮与秋霜也呆呆地停了手里的剪子,就连里间正忙着铺床的夏柯,也忙不迭地出来,围着秋月又惊又疑。
“据说宋辐自从遭责,罗氏就多有埋怨,两人在庄子里时常闹得鸡犬不宁,许是因为如此,宋辐才起了这念头,今日才回京,就对宋嬷嬷提了,宋嬷嬷自是不许,宋辐竟与她争执起来,险些气得宋嬷嬷动了鞭子。”秋月笑道:“宋嬷嬷这么厉害个人儿,没想到却不约束不了自己的儿子。”
旖景暗忖,看来她猜测是对的,宋辐应当一早知道了身世,只怕还暗怪宋嬷嬷不替他尽力,由得被罚去庄子吃苦,这时,应当是摁捺不住了。
“罗家只怕不会妥协吧。”夏柯说道:“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罗大家的今日已经在夫人那儿求了假,堵在宋家院里撒泼,怒骂宋辐忘恩负义,说她家女儿好歹也是替宋家生儿育女的,不肯善罢甘休。结果宋辐只甩下一句,他与罗氏是必不得好过了,若是不愿和离,便就休妻,竟趁夜就出了城,回庄子去了。”
态度这般坚决,只怕另有内情。
旖景暗暗琢磨,次日与苏直商议此事,才得知了其中缘故——
原来苏直自从归来,不仅在宋家周遭安排了耳目,也没有放过庄子里宋辐,罗氏不贤是真,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