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本之人是吏部郎中,名为白达,众所周之,金相党羽。
至于招数,显然也是老手段。
当初梁初同冲南浙官员发难,金相就是抄了他的老底,反而让人获罪,这一回,自从彭向领了圣命,前脚才一离开锦阳京,金相又开始搜罗他的罪证。
不过这回秦相也早有防备,向圣上推荐的人选,清廉正直,甚至彭向居家常袍,都是平民百姓常着的葛衫布衣,除了祖上积累的田宅,连地都没有多置一亩,和贪贿怎么也靠不上关联。
于是,金相无奈之下,只得另寻途径。
所谓纵奴行凶,其实不过是阴谋诡计而已,先收买了一群闲汉流民,无故去彭府门前挑衅,当管家出来驱逐,再对其中一人“暗下杀手”,一刀子捅死后,污赖彭府管家行凶。
这案子顺天府已经审结,因众口铄金,彭家又没出面转寰,故而管家被定了杀人罪,上交刑部复核。
只是在这当头,白达借着“纵奴行凶”参奏彭向,的确已经错过了时机。
三皇子才有“梁初同有罪,南浙官员未必无辜”的论断,紧跟着就有人又对彭向亮剑……
天子冷笑连连:“朕之朝臣,竟没有一个清白的!但凡往南浙走了一回,不是贪贿,便是家养恶奴!”
语气已经相当不善,以致让内侍踌躇——天神,那白大人的本子,是接还是不接?
金相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将铁牙一咬,豁了出去:“圣上,一事归一事,彭府有恶奴杀人一案,顺天府已经审结。”
有金相领头,于是又是一番群臣激愤:“圣上,彭向纵奴行凶,还是在京城重地,不得不追究呀。”
“圣上,枉彭向口口声声百姓为重,结果他府里的恶奴,竟然在青天白日将百姓杀害!”
“圣上……”
“圣上,微臣有言。”一个清越的嗓音,潺潺响起,却镇住了“群情鼎沸”。
却是苏轹缓步而出,站定在御道一侧。
三皇子一笑——看来,今日朝议已经接近尾声了。
虞沨依然盯着足下黯影,无声无息。
四皇子微微一握拳头。
“爱卿请言。”天子还是那般不焦不躁。
“禀圣上,彭府管家杀人一案,还待刑部复核才能定罪,如今是否有罪还是两说,如此,彭御史‘纵奴行凶’是否属实,就更不能确论。再有,无论彭御史有罪与否,都不应与南浙一案牵连,正如左相刚才所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