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时,江薇依然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秋月也没有如以往一样“义愤填膺”,就连江薇表示有话要与旖景单独一谈,直接让秋月、夏柯回避时,两个丫鬟也没有觉得这是无礼,只待旖景也颔首示意,便出了花厅,跟着罗纹准备茶点去了。
“五娘又何必客套,您家里的长辈已经奉上重礼。”江薇不假辞色,轻“哼”一声:“对我们这样出身山野的平民来说,已经是从来不敢奢望的富贵。”
原来大长公主为了感谢江家对旖景的救命之恩,即使明白江家父女不是贪图富贵之人,自然也不会全无表示,考虑到清谷先生才刚入仕,连宅子都是仓促间赁下的,十分简陋,便替他们另置了一处三进三出的宅子,连着一应家私都置办齐全,以为“谢礼”,江清谷见国公府诚意十足,也不好一再推拒,只得笑纳。
旖景却知江薇本不在乎这些财物,可她委实也不知应当如何报答,也早料到江姑娘会对她的谢意嗤之以鼻。
“阿薇的救命之恩,怎可用金银谢之,那处宅子不过是长辈们的一片心意……阿薇今后若有什么为难之处,需要我尽绵薄之力,千万不要顾及。”旖景的感激之情,原本也是出自真诚。
却也只换来江薇略一挑眉:“当真?无论何事,只要我开口,你都能做到?”当得一句“必当尽力”,江薇唇角一勾:“若有一日,我让你远离世子,你也能做到?”
花厅外,刚刚才从廊子里急步转过的虞沨,隔着门扇听见这一句话,脚步顿时一滞,一手腰前,一手负后,随着花厅里的一刻沉默,逐渐握紧。
江薇的直接了当,到底还是有些出乎旖景的意料,这时女子对于“情意”表达大多含蓄,她与江薇并非至交,甚至连熟识还都谈不上,不曾想江薇竟然毫不掩示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她不知道,这一刻的沉默,让一扇相隔的少年,几乎屏住了呼息。
终于,才听见一句——
“我做不到。”虞沨掌心一松,毫不掩示的如释重负。
花厅里,旖景清晰地看见江薇眼睛的讽刺,轻轻一叹:“是我太虚伪了,难怪阿薇会不屑一顾。”
“你能直言,却也不算虚伪到底。”江薇心里微微一黯,如此,也不枉他对你的情意,到底没有错付,嘴上却说:“五娘不需觉得亏欠了我,我之所以救你,全是因为世子请托,五娘要报恩也好,致谢也罢,还得向世子,至于我,自然也会将这人情记在世子头上,总有找他讨还的时候。”
花厅里又再沉静,江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