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同。
所有的线索,统统指向一个答案——在这重头的时光里,他们共同重获新生。
不过,他似乎回来得更早一步。
庆幸的是,他也比她早一步洞悉了这个真相。
她应当不愿面对知悉前世的他,所以,他决定努力将她瞒在鼓里。
“太后常说五妹妹心软,当真如是,瞧瞧你哭得这般伤心。”宠溺般地摇了摇头,虞沨转身,扶栏远眺:“小时候,我一直不明白为何长辈们总是用怜惜的目光看待我,我还以为,每一个孩童,都是喝着药才能长大的。”
忽然,想跟她说起从前:“我早已忘记了母妃笑的模样,只记得她哭的时候。”两世相加,他已经与生母死别二十余载,虽获得重生,却不曾有机会回到生母健在的时光,与她一面。
高阁之上,两人并肩而立,一个诉说,一个倾听。
“记得那时长年抱病,几乎不能下榻,夜里常常被寒凉与疼痛惊醒,就见母妃守在身旁,满是怜惜的泪眼,我那时,不知道母妃为何总是在哭……直到五岁那年,当她去世,我才知道病痛的尽头,原来是死亡。”
“忽然也就明白了,母妃是在担心我。”
“五妹妹,那一日你送我生辰礼时,我当真是惊喜的。”虞沨微微一笑,当见旖景满面哀切,安慰般地揉了揉了她的发顶:“你有所不知,我的生辰,实际上是母妃的忌日……每当那一日,我与父王都有意地回避了,没有办法在那一日,开怀庆祝。可是,终究还是记得,不敢忘却。”
“五岁之后,你是第一个送我生辰礼的人,我才知道,原来被人牵挂着,是什么样的心情。”
“五妹妹,我要谢谢你,但是我不想再看你为了我流泪,因为,这样会让我愧疚。”
所以……
“如果我难过的时候,五妹妹要记得让我开怀,而不是陪着我一起难过,好吗?”只让我记得你的笑靥,便好。
少年微微侧面,眸光清澈,笑意温柔。
而旖景,终于由衷地笑了。
“好。”她说。
这是他的请求,她无法拒绝。
就算不自量力,她也不能停滞不前,从此以后,不会再让他看见眼泪,她没有资格,再心安理得地接受来自于他的安慰与包容。
忽然一阵疾风,卷开云层,漏下整片白日,相对的两人,一同展颜。
——
日落西山,芙蓉正白。
如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