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张桌子也都被砸得一片狼籍,一个锦衣公子正在一边兴灾乐祸,跺脚助威,却被半只烧鸭从天而降,正中下怀,那一身价值不扉地云锦长袍,顿时满是油渍。
被祸害的纨绔们纷纷卷入了争斗,更有坐在后头那些,或许有的与争斗双方交好,或许纯粹是为了凑热闹,总之一大群人纷纷往歌舞台涌来,前一刻觥筹交错、笑语喧哗的场面瞬间就成了一团混战。
旖景与春暮都怔在了当地。
还是三顺反应过来,也顾不得许多,一手扯着一个往边上“突围”。
地上有倒下的木椅、破碎的碗碟,迎面来的人群“斗志高涨”、横冲直撞,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直冲春暮而去,用胳膊一撞,就让春暮摔了个仰面。
眼看那些人只顾着向前汹涌,就要往春暮身上踩去,旖景连忙让三顺扶她起身,仓促间举目一扫,见右侧包厢那里倒是空空荡荡,回头就对三顺喊了一句:“扶好春暮,我们去那边避避。”
她边说边往右侧跑,没留意到地上的碎碗,一脚踩了上去,足下一滑,身子往前一倾……
完了!这下非得摔个结结实实,听见春暮在身后的惊呼,旖景只来得及闭上眼睛,下意识地把手护在身前,好让摔倒时不要太过狼狈。
可是……
这阁楼分明没有铺地衣,怎么竟这般柔软?
这念头一闪而过,鼻尖又嗅到了一股清新有若碧竹的气息,旖景当即觉出了不对,连忙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袭墨绿的锦袍。
再一抬眸,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于是那一切的混乱嘈杂——尖厉地厮骂、凌乱地脚步、还有春暮与三顺地惊呼,这一切的声音似乎都坠入了另一个空间,而她面前,仅有这双眼睛,安静、深遂。
甚至忘记了站稳自己的身子,就这么趴在某人的臂弯里,旖景只有一个疑问,虞沨,他怎么在这儿?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不合时宜地纠结于这个问题,并且从心底生出丝莫名其妙地恼怒来,并不加掩示地,显露在清澈的眼睛里。
虞沨微微一怔,才松开了手臂,他显然看明白了旖景眼里的恼意。
晚了一步赶来的灰渡也好奇地打量着旖景——这个青衣小厮儿,就是卫国公府的五娘?刚才主子才推开门,就疾步往外,直奔她而来,十多年来,他第一次看见主子这般急切。
灰渡的目光打量着面面相觑的俩人——
世子从前从不曾提起过苏氏五娘,想来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