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张地福了福身,退着出了正厅。
“我们俩在这就行了,你远着些吧,今后有外客在,不得主子吩咐,可不能贸然留在屋子里。”春暮压低了声,满面严肃地指点冬雨。
冬雨又是羞愧,又是不甘,小脸上的红潮淹没了眉间的胭脂痣,口上却是连连应诺,转身果然走得不见人影儿。
“上次见那丫鬟还有几分伶俐,可这次一见,又觉得她怎么呆头呆脑的,连起码的眼色都不会瞧了?”虞洲扫了一眼冬雨离开的背影,目光就收了回来,闲闲一句。
旖景心头冷笑,脸上却是淡淡的:“她本来是伶俐的,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心神恍惚失魂落魄的。”
虞洲品了品这话,咂摸出一点拈酸吃醋的味道,心里一喜,正寻思着如何表白一番,却听旖景话音一转:“其实我求的并不是自己的事儿,是为了阿然……慧姐姐往日也太要强了些,欺负阿瑾就罢了,连阿然她也不放过,姐妹们在一块儿听讲,就常听她对阿然冷嘲热讽,这还是在我家,往日在楚王府里,还不定是个什么样子,我实在瞧不过眼,要说,阿然才是楚王伯伯的亲女儿,虽说是庶出,也就只有她那么一个金枝玉叶,怎么还受慧姐姐排揎?”
虞洲怔了一怔,脸上的神情便是一僵。
旖景自然看在眼里,只作不察:“按理说,阿然迟早要被封郡主的,身份自然比慧姐姐尊贵,就她那性情也太好了些,任由慧姐姐欺负也不吭声儿,我若是她呀,早忍不住了,凭什么一个堂堂正正地王爷千金,还要受一个堂姐的欺负,阿然才算是楚王府的正经主子呢。”
言下之义,镇国将军一家不过就是客居,迟早是要单独立府的,安慧根本没有立场在安然面前耀武扬威。
可虞洲也是镇国将军的儿子,听了这话,心里自然郁结。
“你是慧姐姐的长兄,可得好好管教一下她,别那么猖狂,连我都看不过眼,更别说旁人怎么看,议论着慧姐姐不分尊卑。”
不分尊卑四字,对虞洲的刺激着实太大,以致于眉心微跳,那双飞扬高挑的凤眼里,忍不住掠过一线阴森,却只在须臾。
安慧性子跋扈,不光是对自家姐妹,也常寻五妹妹的不是,难怪她要替安然鸣不平,五妹妹年龄还小,历来又是个心直口快的,这话应当只是针对安慧,并没有嘲讽自己的意思,虞洲这么想着,倒也没有生气,可心里始终不舒坦,不愿意旖景帮着楚王的庶女,反而疏远了自家妹妹。
因此,虞洲往案几上一趴,压低了声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