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音与乌达兰连夜出了西江,有了夜沧冥的指令,他们一行可谓畅通无阻,只可惜那夜玉轩死活都要跟过来,一路之上,难免烦躁。
到了西江边界城关处的时候,天已大亮,君未染对于赶路的新鲜劲儿已经过去,这会儿子还躺在马车里呼呼大睡。
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带多少人,走的时候为避免被乌达格多的人打个措手不及,便兵分五路,跟着贺兰音的加起来不过三十多人。
他们身上也早已换上平民百姓的衣裳,远远望去,倒像是一群赶路的商队,离西江边界城关越近,一路上的风景就越是萧条。
再加之天气还未转热,路上不时的能够瞧见裹了破棉袄蹲在墙角躲避寒风的穷苦人们,营养不良,面黄肌瘦,仿佛随时都能死去一般。
虽如此,他们仍旧心怀感恩,至少不用担惊受怕自己的性命会不会在下一秒被冲过来的敌人结束掉。
西江的人群是感恩夜沧冥的,他凶残嗜血,但至少带来了一片的和平。是以不管到哪里,都插着一个迎风飘荡的黑边火焰旗帜。
夜玉轩掏出令牌打开城门,贺兰音看着似乎要与天连接在一起的黄沙之地,转过头对着夜玉轩道:“千里送君,终需一别。”
夜玉轩默默看着她良久,突地朝她张开双臂:“公主若是不舍,现在就可扑到本殿的怀里来。”
贺兰音轻笑一声,也不答话,驱马向前走去。
“贺兰音!”夜玉轩突地大喊,心里明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为何尽堵在了喉咙口,见那女子转过身来,他笑了笑,大声道:“你可千万要把持住自己,不能被像叶翾那般模样的人给欺骗了啊!”
头顶的阳光并不强烈,甚至在这个时候还刮起了大风,卷的黄沙愣是要迷了人的眼睛,然而那女子的笑却比阳光更灿烂一分,朝他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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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偏远,所经之地大多险恶,又恰逢乱世,盗匪宵小之辈很是猖獗,是以当贺兰音都不知道斩杀了第几波冲过来的土匪的时候,君未染终于是醒了。
她打着哈欠掀开车帘,一眼就瞧见自家二姐正在帅气的拿着帕子在擦剑,登时嘻嘻一笑,索性坐到马架前:“二姐,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
贺兰音回头看她一眼,“没有走直接的大道,估计要耽搁一段时日,就当是给乌达格多一些被准备收拾的时间罢了。”
君未染眦牙一笑,见一边乌达兰苍白了一张脸,好心道:“咦,乌达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