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进了王府,很快便有位二十出头的男子迎了出来。谢迟没见过他,但看衣着也知不是下人,多半是谢逢的哪个哥哥。
那便也是宗室子弟了。谢迟客客气气地一揖:“兄长。”
“君侯。”对方回了一礼,便将谢迟往里请。二人一道走了一段,谢迟见周围也没别人,忍不住问了句:“这位兄长,请问谢逢究竟……”
对方苦恼地摆手:“我都不知怎么跟君侯开这个口。”说着一喟,“我是他三哥,去请君侯的是二哥,他们都在厅里呢,君侯过去直接问他们吧。”
谢迟只好应下,这位三公子又领着他继续往里去。离正厅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谢迟便听见有人在争吵。
一个男音斥道:“你别任性!父王尸骨未寒,皇伯也还没下旨让你承袭爵位,你现在闹出这样的事,这亲王你还当不当了!”
然后就听到谢逢嚷说:“亲王你们谁爱当谁当!这折子我非上不可,你们别管我!”
先前那人又斥:“小点声!父王刚去,你再把嫡母妃气出个好歹来!”
谢逢辩道:“就是为了父王在天之灵能安、为了家宅和睦,这事我才非办不可!”
三公子在这时推开了门,里头唰然一静。
谢逢看到谢迟,面色微僵:“你怎么来了。”
厅中的另一人睃着谢逢,朝谢迟一揖:“君侯。”
谢迟还礼时直接叫了声哥,接着就走进了厅中,笑问谢逢:“怎么了,世子殿下?”
领他来的三公子回身关上门,谢逢的二哥指着谢逢摇头:“父王头七刚过,他这儿闹着要休妻,君侯给评评理,可有这么办事的?”
“休妻?!”谢迟吓了一跳,赶紧追问谢逢,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谢逢脸色铁青,对哥哥们背着他搬救兵的做法颇为不满,坐在那儿一个字都不说。
两个当哥哥的看了一眼,索性一道向外走去,逼着他自己跟谢迟解释。
他们是都没见过谢迟,不过这位勤敏侯近两年在洛安名声大噪,谁都清楚。能入得了陛下的眼的人,一定比他们这个任性的弟弟强!
厅门关上,谢逢复又瞅了瞅谢迟,又问了一次:“怎么回事?”
谢逢牙关紧咬地沉默着谢迟等了会儿,却见他忽地抬手抹了把眼泪。
然后他拽着谢迟往外去:“走,我带你看看南宫氏,你再劝我。”
“?!”谢迟连忙顿住脚,“有话好说……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