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太阳照得发白的公路上行驶。
三点多,正是阳光强盛的时候,宫邪抬手掰下遮光板,挡住了照在面上的强光。
余光瞥了一眼副驾驶。
小丫头故态复萌,不肯正经坐好,一只手撑在中控台上,扭着头看他,半边身子都扭过来了,系在身前的安全类被扯得不成形。
她瞠目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宫邪一手把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抬起,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教育的口吻,“坐好。这样坐不安全。”
惯着她可以,有些原则不能打破,尤其这种涉及到人身安全的原则。
宫小白正襟危坐。
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剥了糖纸,牙齿咬住硬硬的一角,吃进嘴里,她转动着眼珠子去看他。
嘴里的酸甜味道肆意窜开,像她此刻的心情。
打量着他,宫小白就发现他没穿西装外套,单单穿着黑色衬衫,下摆扎进笔挺西裤里。皮带一勒,显得腰特别窄。
他喜欢穿深色的衬衫,大多是黑色和夜空一样的靛蓝色。
盯着他精瘦的腰身,宫小白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她偷偷摸他腹肌,还没数清有几块,他就把她的手扯出来了。
“你几块腹肌啊?”宫小白好奇道。
宫邪一愣。
这丫头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他偏头瞥了眼,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她垂在肩上的长发被吹得凌乱,糊在脸上,巴掌大的脸更小了。
不害臊的丫头片子,拿她没辙。
“没摸出来?”
显然,他也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故意调侃。
小丫头语气挺惋惜地,说,“不是被你扯开了么?”换成小声咕哝,“……就数出了三块。”
宫邪薄唇一掀,溢出丝笑,“猜猜。”
宫小白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其余三根手指收拢,比了个“八”,在他面前晃了晃。
一猜一个准。
宫邪闭口不言,不肯直接告诉她答案。
四点多的时候,车开进了宫家别墅。
宫邪拎着宫小白的大书包,领着她进去。
老爷子坐沙发上,对着电视机听戏曲,整个大厅充斥着咿咿呀呀粘掉牙的唱腔。
听到开门的动静,老人家抬眼去看,浑浊的眼睛乍现光亮,眼周围堆起的皱纹都少了几道。
笑呵呵拄着拐杖起身,“过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