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究竟是怎么上来的。
“别动。”只听得将离在她耳边严肃地提醒了一句,语气变得很轻...很轻,他的每一缕气息仿佛皆在她脸颊上翻飞,甚至与她的呼吸紧紧相连。“此刻,支撑咱俩的紧紧是一根木桩,这根木桩距离地面比五个你还要高,你若是再乱动一下,你,还有我,顷刻间,将会摔得粉身碎骨。”
她将嘴角咬得死死的,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双脚其实是一直踩在了他的一只脚上,更没有意识到,在这高不可攀的地方,将离一直保持着金鸡独立的状态。
待她整个身子已经稳住后,将离指挥:“左脚慢慢移动,找准木桩落脚点后,右脚试着跟上......尝试松开我,站稳咯,我不扶着你咯,我要飞走咯?”
“咻”地一声,将离脱身而去,轻松地跃到了地面。
白饵屏气凝神,睁大着眼睛,慢慢撑开两臂,尝试在这一寸之地,找到一个点,一个足够让她稳定的点。
其实这种感觉很熟悉,熟悉的动作,熟悉的高度,不断将她的思绪牵回到一个地方——水榭歌台。那些泪水与汗水相互交织的记忆瞬间涌入了脑海。
天才刚刚破晓,栖息在水草中的鸬鹚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秦淮河面,艄公的船只已经离开了柳叶渡口,柳叶桨慢悠悠地摇着,不断惊醒着睡梦中的涟漪。
然而,有些女子已经以俯仰人间的姿态,在一声声吊嗓中,引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水榭歌台的后面,有一片圆月状的练功场,练功场就建在水面之上,一根根细细的木桩高高地立在练功场的外缘,足足绕场一圈。
天还未亮,每个歌女便要从被窝中爬起来,跳上这些木桩,单腿直立,直待旭日东升,阳光穿过水榭歌台,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清晨的训练才算结束。
“不错,稳住了。试着将另一只腿勾起,脚尖尽量往腰间提。”将离在木桩下,漫不经心地闲转着,嘴里絮絮叨叨。
闻言,白饵嘴角不禁微微扬起,眼中满是淡然,周遭那些将露未露的绿意,仿佛就开在她的眼里。
她冷哼了一声,向下头的将离提问:“是这样吗?”
将离稍稍抬眼,一缕从云端射出的阳光在他眼中扑闪着,他以为是阳光太刺眼,让他产生了幻觉,移了移身子,都天光暗下,清楚地看到那一幕后,才彻底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他以为自己对她的要求已经很严苛了,谁料,她竟然能够将另一只腿轻轻松松地抬高至头顶。在这么高的地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