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吴争不知道,但多尔衮一清二楚,多尔衮其实只要守住这三道防线,那么谈判桌上还是有的谈的,至少不会输得太难堪。
有这支铁甲骑兵在,可以说,就算陷入上万大军包围,多尔衮都能从容突围。
有这支铁骑在,无论北伐军此时已经攻占淮安府大半土地,都无法真正实现府县占领。
多尔衮最大的错误在于,他将突击吴争所部的地点,选在了邳州,邳州有什么,水啊,南北都是河,又有运河经过,地形根本不适合骑兵作战,何况是重骑。
想当年,曹阿瞒攻吕奉先,久攻不下,听郭嘉之计,决沂河、泗河之水,淹了下邳城,可想而知,邳州适合骑兵野战吗?
当然,如果将战场设在邳州城中,那另当别论,可问题是,吴争只是对邳州城佯攻了几次,将大营扎在了运河支流——直河边上,一来为大军取水方便,二来吴争其实也是留了后路,他已经防备到,万一清军出动骑兵,那么,直河就是阻挡敌骑马蹄的最佳手段。
所以,多尔衮此举,对于吴争而言,几乎是天冷送棉裤、肚饿送馒头一般。
……。
黄河北岸,清河。
看着岸边来往两岸的运输船和密集的人潮,钱翘恭在喝酒。
他的喝法比较“豪爽”,就是拿起酒坛,仰头就灌。
这是两年多来,与沈致远、黄驼子抢酒喝养成的习惯。
宋安轻叹道:“钱大人这是何苦,饮多伤身哪。”
“呯”,钱翘恭将饮空的酒坛重重地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三斤一坛的绍兴黄酒,只够钱翘恭饮几口。
抹了把嘴,此时的钱翘恭全没了出身名门的形象,这时看来,更象是个落魄的……老兵。
“我知道,他不信我。”
这一句没来由的话,寻常人是听不懂的,可宋安是谁?他自然能听懂。
不但听懂了,还安慰道:“少爷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是怎样的人?”钱翘恭瞪着宋安道,“小安子,你说,他真不是那样的人?”
宋安沉默下来。
钱翘恭“呼”、“呼”哈出两口酒气,仰头看天喟叹道:“其实我不怪他,两年多天各一方,换作我我也怀疑。”
宋安咽了口唾沫,道,“钱大人能这么想……就好,如今战局已经渐渐明朗,第一批弹药补给也已经到达,第一军增援不日便至……此战后,钱大人可正名返回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