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钱肃乐对自己儿子评价如此之高。
吴伯昌眉开眼笑,一饮而尽道:“令爱也是娴雅淑静、端庄多才,争儿能得此良配,实乃三世修来的福分。钱老弟,吴某也当还敬您一杯啊!”
瞧瞧,这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二的老头,这相互吹捧起来,也是没完没了的,竟不嫌肉麻。
几轮下来,两小坛陈年老酒就被干空了。
小院里,吹着簌簌初夏微暖的夜风,自有一股子不羡仙的滋味。
看着四周朦胧的景色,不觉生起一种,时光,要是能退回二、三十年该多好啊的感慨。
钱肃乐慢慢放下酒杯,不经意地问道:“听说吴老哥膝下令爱只比争儿小三岁?”
吴伯昌一愣,脸上笑意渐渐收敛,答道:“确有此事。”
“那吴老哥心中就不急?”钱肃乐抬手斟酒,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哎……!”吴伯昌叹了口气,“为人父的怎能不急?学院里俊才如过江之鲫,可惜女儿坚决不从,徒叹奈何?”
钱肃乐顿了顿,正色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令爱的身世,你我老兄弟是心知肚明,这事可千万要慎重。”
吴伯昌点头道:“是啊。吴家十代人为了此事,一生碌碌无为,按先主的意思,没有承嗣,到这代也算了结了,可哪想,竟遇上了这场国难……可惜啊,本是金枝玉叶,不想竟……委屈了她了。”
“吴老哥就不想着让争儿为令爱物色一个良配?”
“早提过了,可女儿不答应,又有什么办法?加上争儿长年征战,说实话,这事啊,还得我这当爹的来上心。”
钱肃乐犹豫了一会,鼓起勇气道:“原本为人臣的,不该说!可关系到萱儿的将来……吴老哥,请恕我唐突。”
吴伯昌一愣,忙道,“你我是什么关系,何须遮遮掩掩,请明说。”
“吴老哥可曾想过……亲上加亲?”
“啊?”吴伯昌瞪着眼睛,僵了很久,遂正色道,“荒唐!吴家十代守护,到头来……那岂不成了监守自盗吗?”
“当真?”
“当真。这岂能有假?”
钱肃乐长长吁出一口气,心中的大石落地,他再次举杯道,“好一个监守自盗!来,为吴老哥这句话,我再敬您一杯酒。”
二人饮尽,气氛又热烈起来。
钱肃乐笑道:“不瞒老哥哥,这事啊,快成了我一桩心病……我就怕老哥有心思亲上加亲,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