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必武呆在营帐里,瞧着那灯火,心里越发的烦燥,这件事情若是能传到夜微言的手中,那自然是一件好事,若是传不到夜微言的手里,那么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
他自问还没有什么格外靠谱的法子!
若是被梁霄给发现了,那么到时候梁霄杀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姜必武心里就一阵一阵的发虚!
只是因着他对这梁霄的恨意,所以早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样的信,一定要传到夜微言的耳中!
七离的天气干燥,并不下雪,只是依稀的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一到了次日的天明便消散干净,这样的冬天也是极冷的了。
姜必武的营帐中生着一团火,他坐在火堆前,整个人有些醉,一张风霜倾蚀的脸如今泛着些微的红,他拔弄着火盆,心里却冷静不下来,好似这火上烧着的一壶水,滚烫得紧。
水从水壶里漫了出来,浸在碳盆上,散发着余余的烟丝。
姜必武抹了一把脸,取了他掩人耳目的那封信出了营帐。
营帐外头的天已经很夜了,只是有月光照着,入目之处倒还算可视物。
他走上城楼,入眼是夜色中的七离。
那尘埃飞扬的城里,万家灯火已经熄了大半,在这样一个世道,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团聚与安祥。
月光折在屋顶,一望无际的城连在一起,冷冽的风刮得脸已经没有了什么知觉。
姜必武叹了叹气,如今这个七离,早已经不是当初梁霄在的时候那个七离了。
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多少恶霸混于其中?
那些坏事在这城里蔓延开,如同倒在水里的墨,一点点的,迅速将那墨汁晕染开来。
有这样一个世道,长治久安,简直就是一个梦,一个所有的人都很难完成的梦。
风吹得他身上那件墨色的披风不定摇摆,姜必武伸手轻抚着这上边的绣案,绣案上边绣下的,是几朵杏花,是红杏曾经亲手替他一针一线的绣上去的。
不知耗费了多少个日夜与精力。
而如今,却不知那母子二人身在何处。
思念是毒,一点点的侵蚀着姜必武早已经疲惫不堪的心。
在这七离,他郁郁不得志!
先前来时的胸有成竹,如何治理七离,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一笔帐,可是如今又如何?现实这只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他几乎晕头转向。
姜必武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