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已经大减,跟咱们也无瓜葛,无需过分在意吧?”
吏部尚书叹了口气,“你知道顶尖大族的继承人开始非正常死亡,意味着什么吗?”
幕僚不解摇头。
“意味着水面之下的斗争已经进入到了最关键的阶段,大家对局势的判断都愈发悲观,也都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野心家开始铤而走险。而一旦有人越过了这条线,开了这个头,便会有更多的人效仿。”
吏部尚书看着手边的京察文书,自嘲一笑,“乱世,怕是真的不远了啊!谁还在乎这玩意儿!”
幕僚吞了口口水,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间中回荡。
刑部尚书和黑冰台首座磨蹭到秦家家主带着秦玉文的尸体回了府,这才有脸皮来到现场,又一次在现场偶遇,一起听完了下属的汇报,装模作样地勘察了一遍,便默契地走到了一旁。
刑部尚书叹了口气,神色却轻松了不少,“这下总算不用兵行险着了。”
玄狐眉头却比之前拧得更深了,“事情变得更麻烦,更棘手了。”
“怎么会呢!”刑部尚书双手背负,昂首挺胸,“凶手有明确的口供,现场有清楚的人证,事情又这么大,我们上门拿人合情合理,哪怕德妃娘娘,也无话可说,挑不出什么刺吧?”
这他娘的能只是德妃的事儿吗.
对有些事情知晓得多得多的玄狐心里暗骂,眼珠子一转,看着刑部尚书,“先前抓秦公子,我答应了我拿人,这一次,就你们刑部出手吧。”
刑部尚书警惕地看着玄狐,显然对这位连抓当朝王爷都毫不犹豫的黑冰台首座言语之中隐含的退缩有些意外,但他旋即想到自己的背后是堂堂英国公,是淑妃娘娘,怎么说也不可能怕德妃和一个连功名都没有年轻人,再加上一点立功的贪念,于是便一点头,“行!我这就去拿人!”
虽然死道友不死贫道,但是出于对陛下可能的责罚的担忧,玄狐还是连忙拦了一手,“别急,先等等秦家的态度再说。”
刑部尚书正是立功心切的时候,闻言似有些不以为意,玄狐又淡淡补了一句,“现在是这两家斗,先别贸然把你背后的人扯进来。”
刑部尚书登时一凛,“咳咳,我们行事的确应该更稳妥些,本官这就去让手下人做好卷宗。”
这边两人的言说让夏景昀避免了当即被压入刑部大牢或者黑冰台大狱的命运,但此刻的他却并没有任何的喜悦,而是有些颓然地靠在床头,神色之间有着几分无奈和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