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固然可怖,但也不能鲸吞所领,若与韩遂齐心,恐怕便会为韩遂趁机兼并。若只是兼并倒也罢了,而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王国、阎忠这些历任凉乱领袖,至今埋在何处,都无人能够知晓,他们又如何敢推心置腹?这么说来,韩遂这枭雄之名,真算得上货真价实。
韩遂遭此质疑,面不改色,缓缓说:“当此非常之世,只能行非常之事。此前诸事,亦非韩遂所愿,只是生死攸关,众意所推,不得不为耳。宋兄何必如此?”
宋建面上露出冷嘲神色,他继而瞑目不再言语。
韩遂见众人都也神色古怪,知道自己接连失利,威望已不能服众,便干脆以退为进,说:“若诸位是对我有顾忌,以为我有功利之心,是无耻贪鄙之人,那我愿退位让贤,只要能周全大家性命,区区权势,又有何值得惋惜的呢?”
贾诩听完这句,立刻打量左右,只见众人皆露出为难神色。心中不禁暗自赞叹道:韩遂不愧是西凉鹰隼,确实高明!
凉州牧之位,乃是韩遂苦心经营数载所得,他如今竟表露出退位意愿,足显其一片公心,任谁对韩遂不满,也不能再行指责。可如今的局势,又有谁愿意去面对吕布与朝廷?一旦坐上这个位置,想要投降求饶都不可能了。
果然,除去宋建之外,其余诸人皆曰不可。韩遂面露笑意,回首再看宋建,询问道:“宋兄可愿为牧首否?”
宋建扶案太息,他答说:“我在河首称王多年,久不与诸位同袍,哪有资格发号施令?”
言下之意,也是认可了韩遂言语,不再在过往上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