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骤然远望,才发现四周浓烟滚滚,竟不知何时着了或。马儿惊恐地跳起来,却找不到避火的出路。火苗越逼越近,热浪袭来,令人几乎窒息,脚上的皮靴在融解,一股皮毛烤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刘备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他伸出手在空中使劲乱挥,让自己从噩梦中醒来。而刚刚的梦中场景,仍旧历历在目。他不禁反复思索:梦到云雾面和大火焚原,自己无从逃脱,难道是一个凶兆?亦或是父母之灵有所别的暗示,特意托梦告诉归乡的游子?
他披衣起来拨亮了灯,把斫刀放在大腿上,想前往长安的心已经非常躁动,刘备于是打开了门,秋风刮进来后,他神识一清,看着院中的古桑,又想起龙山的旧梦,浮躁又都消逝了。他默默念道:天命当在我。
两日后,刘备与族人告别,又去与张飞拜见张浑。秋日的桃阳里已有些破败了,但张家的庄园却是又大了不少。再见张浑时,他们都很吃惊张浑体貌上的变化,年过五十,张浑自然没了年轻时的见状,但现在却显得过于臃肿了,即使衣带宽松,他的肚子很明显地腆起,远看就像是冬眠着的熊。
但张浑的精神还算旺盛,他一见面就让张飞脱了上衣,细数儿子身上的伤痕,面上又难过又自豪,然后对刘备行礼说:“小子这些年多亏大将军照顾了。”刘备赶忙还礼说:“伯父是翼德的阿父,便也是我的阿父,何必如此多礼。”
张浑只是笑笑,说:“你们都忙于事业,估计在这也待不了多久,但还是给我些时间,让我给翼德整理套衣裳。”说罢,当即让人去量了张飞的尺寸,去隔壁的布店去裁布做衣。到了第三日,张飞就被迫换上了一身青靛色紧身戎装,这颇让张飞不乐,毕竟他性喜宽袍,却又不好拂了父亲。最后又带了一壶张浑陈酿的老酒,这就又离去了。
等这一趟来回走完,两人回到营垒时,巨马水左的汉军还剩万余,右岸的袁军倒是撤得差不多了。燕军也陆续从范阳、易京二城中撤出来,回归各县。奋武将军行幽州牧公孙瓒受徐庶邀请,也已在汉军营中。
刘备原本计划和公孙瓒商讨此后幽州的战略,但甫一见面,刘备见到同学面上为难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然丧失了与袁绍争胜的信心了,故而刘备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劝慰他说:“伯圭但守易京两三年,待我削平中原,必率数十万王师横扫河朔。”公孙瓒的面色这才好了些,两人又以六博为戏联络旧谊,次日相互告别。
于是这一支汉军也要撤走了,但在拆营的时候,卫兵忽然通报说,有一个人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