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浑慢慢说:“使君若要求活,当速递降表于临淄。韩杨乃西人东来,管亥必不信任,使君伪降,其必然允之,勒令韩杨撤兵。唯一顾虑,便是使君之家声了。”
袁术这才明白过来,他顿时大怒,恼羞说道:“我袁公路汝南伟男子,声重于四海,岂能做此小儿态!”
“那使君是准备一死以彰家风咯?”
袁术一愣,面色顿时涨得通红,顾不得郑浑话语中的揶揄,他吞吐良久,方才说:“高祖有彭城之败,光武有虖沱之走,真大丈夫,确当有忍困度危之量,今日之辱,不过区区而已。”
说罢,他当即回府准备。如今师宜官被俘,他身旁官吏多无文采,只好亲自操笔。但书写降表时,袁术心乱如麻,写到半时,往往忽然抹黑,如是再三,连换了十余张黄帛,他才写好降表。
送出去后,袁术恍忽了好久,彷佛自己一日间老了十岁。想再与郑浑商议时,才发现郑府已空空如也,已不存一人。几番打听之下,才知道这几日城中混乱,郑浑趁机买通城卫,领家人远去,已然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