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封冻以后,都尉就开始忙起来了,时常出城,到很晚才回来,还时不时点兵,好像准备做什么大事,县君也问过,但都尉说他所行事关重大,让县君勿要声张。”
“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
“那使君要去城南大营去问,据说现在都尉把杂事都交给主簿杜允,前日去了营里,现在都还没回呢!”
“胡闹!”陈冲听得一头雾水,很快就和这几月的焦虑结合在一起,让他不由起身,背着手在房中左右行走,气道:“我就在河东行县,他怎么做什么事情也不和我说一声!简直是乱弹琴!”
他连忙又带着向城南大营赶去,只是好巧不巧,抵达城南大营时,正是午膳时候,军营中飘起炊烟来,以至于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饭菜的香味,随行的幕僚嗅到这气味,都不禁抽着鼻子咽下口水。陈冲还听到了随行的门亭长王象的肚子发出饥饿的嚎啕,大家都看过来,王象颇为羞赧,用手摸着后颈缓解尴尬。
陈冲转首过来看他们,问道:“都饿了?”他们都猛点头。
这些日子陈冲颁布命令,灾民们做何饮食,官员们就作何饮食。因此也是规定一天一餐,餐餐饮粥,地方看不到陈冲的时候还好,还有徇私的余地,但与陈冲随行的人算是吃足了苦头,一点油水也没有,不少人都浮肿了起来。
但军队除外,如今并州上下除去春种动不得,就是军粮动不得。尤其是在河东,谁也不知董卓何时再派兵出击,而饿兵是无法打仗的,因此军队中还留有相当的粮食,能支撑全军一日两餐,偶尔还能喝上一顿肉汤,以至于不少人求着问州郡县府,什么时候再招兵,答案当然是不会。
陈冲话刚问出口,便知晓自己是多此一问,他看着几十人企盼的眼神,只好无奈地摆手道:“你们去火头营分点吧,只有今天一天。”话音刚落,随行也不需要人带路,他们闻着香味,须臾间就散尽了。
陈冲自己一人走到主营,打开营门。正撞见主簿杜允端了一碗汤饼坐下,右手里在案牍间翻拣出一卷书本,显然打算边吃边看。他见到陈冲,先是一愣,随后连忙起来摆礼,陈冲摆手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寻了一台胡床坐下,等杜允吃完汤饼,再慢慢问他话。
原来张飞月初见大河封冻,便亲自带人过河去,打探敌情,孰料正撞见凉人运粮的队伍,张飞抓了个俘虏,这才得知就在昨日,将有一队十万石的粮草将会运到蒲坂,时间仓促,张飞便没有告知陈冲,自己打探了两次运粮的路线,在前日领了三千骑士,就于深夜出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