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哥儿伸手,将亲娘的头扭了过来,不容尹潇潇回避:“娘,不瞒你说,我早在几个月前就发现你不对劲了。早上总起得迟,时常做针线,做好的衣服除了我和霆哥儿,有一半都不见了踪影。我起了疑心后,特意命人盯着娘的动静,知晓娘常在子时后出府……” 霖哥儿一开始知道此事时,十分震惊。 只是,尹潇潇身手极好,想盯梢不被她察觉,绝不是易事。再者,霖哥儿也绝不愿此事曝露开来,损了亲娘的声誉。 霖哥儿按兵未动,暗中调查。 做过的事,总会有蛛丝马迹。一旦细心留意,尹潇潇的种种异常更是不容忽视。霖哥儿痛心地领悟到一个事实,亲娘确实在私会一个男子。 知母莫若子。 尹潇潇守寡多年,生性坚强果决,对亡夫十分忠贞。绝不是那等轻浮浪荡的妇人,也不该做出夜会男子的事情来…… “娘,”霖哥儿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个自称谢五的人,到底是谁?” 尹潇潇:“……” 尹潇潇抽了抽嘴角,暗暗懊恼。 早该料到,这件事根本瞒不了太久。到底还是让霖哥儿察觉了。 罢了,既然瞒不住,也只得实话实话了。 尹潇潇定定心神,缓缓说道:“霖哥儿,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太过匪夷所思。你先别急着发问,且听我仔细道来……” …… 一个时辰后,霖哥儿回了自己的院子。 栋哥儿吃饱喝足,已经睡下了。梅芸特意等夫婿回来,见霖哥儿神色恍惚脚步虚浮,不由得一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夫妻恩爱和睦,无话不说。 可这一桩事,却是万万不能说的。 霖哥儿随意敷衍了过去:“听闻二伯娘病逝,我心里颇不好受。” 梅芸不疑有他,陪着感慨唏嘘了一番。 霖哥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脑海中不停地回响着尹潇潇之前说的那番话。 “霖哥儿,你爹一直都没死。这些年,他化名为谢五,一直在海上。他占了一个海岛,手下招揽了不少人,杀了许多海匪……” “其实,去年我去寺庙的那一回,就和你爹重逢相认了。这桩隐秘,绝不能让人知晓。否则,便是陷帝后于不义。更不可让霆哥儿知道。以霆哥儿的性子,只怕会对帝后心生怨怼。所以,我才瞒了下来。” “鲁王当年也一同去了海上,后来受伤不治身亡。你二伯娘如今也死了。霁哥儿也无需再知道这些过往了。” “你记着,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在阿芸面前,也不能提。对着霆哥儿,更得守口如瓶。” 他心乱如麻,胡乱点头应了。 然后,亲娘问他:“你想见你爹一面吗?” 他愣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也不必选期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