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塘镇的百姓在意的并不是“棉蜕死不死”,而是“棉蜕是否还在镜塘”。只要翠花夫妇二人带着“人茸”远离镜塘镇,他们去了哪里,天下间哪里又闹棉蜕,与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郑修默默感慨“人性”,这感慨无关对错善恶,只是人性中真实的一面。
忽然。
郑修停下脚步。
正在看着郑修那宽阔的背影胡思乱想的如尘一时不察,撞在了郑修的背上,顷刻间他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了铁板上。
如尘痛苦地捂着鼻子,含湖道:“郑大哥怎么了?”
郑修面容震惊:“不对。”
如尘问:“哪里不对?”
郑修勐地回头,那神情竟有几分狰狞:“都不对!那净巫有问题!我怎么会没注意到!”
说着郑修便加快步伐向净巫家走去,边走边吼着解释:“草,那小孩的表现太自然了,自然得让我根本没去怀疑!”
“到底怎了?郑大哥!”
如尘赶紧跟上,行走如风,身后掠出阵阵重影。
“那门锁!”郑修怒道:“那门锁是从外面锁的!那院子分明几年没人住了,老净巫,是怎么从屋里出来的?总不能一个小破房子还设暗道?”
如尘一听,恍然大悟。
到了净巫家门前,只见那第十六代净巫小钊,正守在门前,在他脚边放着两个大包袱,包袱鼓起,显然装满了东西。
小钊远远看见二人狂奔,背后掀起高高的灰尘,竟兴高采烈地朝二人挥手:
“二位大侠,爷爷听说你们杀死了棉蜕,你们要的东西已经备全了!”
砰!
郑修一手发力,勐地出手,掐住小钊的脖子,将他提起,按在墙上。
当然,他看似凶狠,没下死手。
“说!你们是谁!”
小钊面露惊恐,慌乱地踢着脚,口中断断续续地道:“小钊呀,我是小钊呀,镜塘镇第十六代净巫!”
“你爷爷呢!他是人是鬼!从哪里冒出来的!”
“爷爷就是爷爷啊!”
“他呢!”
“爷爷走了,爷爷走了……他走了!”
小钊的神态与口吻不似作假,郑修心念一动,将小孩放下,站在院门前,遥看房门。
果然,铜锁是从外面锁上的。
被放下的小钊捂着脖子干咳不止,惊魂未定。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