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挂在墙上,滴答滴答地响着,莫小北瞪大了一双眼睛,盯着那颗不停移动的秒针,仔细一看,已经是深夜两点半,万籁俱寂,却仍旧是无眠。
****依然毫无知觉,眼睛依然干涩。
今天是她,莫小北,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亲人,爷爷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她却不能去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不仅如此,爸爸妈妈遇到车祸走的时候,她一样没有送。
无论是谁离开,她只能静静地待在自己的轮椅上,任由心中的伤悲如同渐渐远去的棺木一般,步入那熊熊的火苗之中,然后,尘归尘,土归土。
她此刻心如刀绞,更甚于亲眼看到装着爷爷的棺木被送入火苗中的那一刻,那种痛,折磨得她无法安生,使得她夜不能寐。
抬眼望去,这到处是书架,俨然一个小型图书馆的卧房不再让她欣喜若狂,不再让她安之若素,没有了爷爷,没有了爸爸妈妈,这些都不过是冷冰冰的死物。
她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将床头的杯子用力扔向那些书架,书架好大、好远,一个碎裂的杯子连回声都没有就在这书林之中粉身碎骨。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脑海中不停地问自己,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死的是爸爸、妈妈、爷爷,不是她这个从小便不能站起来的废人!
只能用自己的手将身体撑起来,不停地咳嗽,却始终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门被推开了,徐妈进来了,衣衫整齐,看来,她一直守在门外,将一杯温水递给她,说:“小姐!喝口水吧!放心吧!还有徐妈!徐妈会照顾你的!可怜的孩子!”
莫小北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将水喝下,在徐妈的搀扶之下重新躺下,静静地听着她说,明天律师会来宣读遗嘱。
明天,离明天还有正正的六个小时,该如何熬过?还有多少个这样的日日夜夜,又当如何熬过?为何长眠不醒的人,不是自己?老天爷为何这样对待她,夺走了她走路的权利,还要夺走她每一个亲人?
徐妈叹着气在她床边,抚着她的额头,泪流满面,口中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只忙着哭,泪水就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枕边。
莫小北看了看她,说:“徐妈,我想过来抱你一下都没有办法!”
徐妈连忙搂住她的肩膀,说:“不要这样说,小姐!”
好湿!从来都不知道泪是热的,所有的人都不在她面前流泪,眼前徐妈肆无忌惮地在自己面前流泪,是可怜她吧!
徐妈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