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了几下,倒吸一口凉气,释然地笑了笑——
“我服。”
周小渡将那两根手指一把拔出,顷刻间,血液溅射,洒到她的脸上,“我赢了。”
她语气沉静,不起波澜。
江思白探出头来,见那女子将皮开肉绽的左臂松开,握着长剑缓步后退,将剑身从腰腹间拔出,鲜血淋漓浇了一地,他不由得一阵牙疼,“疯子……”
和崔近屿一样,都是疯子。
今夜的月亮很亮,静影沉璧,满地银华。
崔近屿以长剑支地,维持着站立,闲聊道:“你的武器不太好,我赔你一副新的?”
周小渡捡起自己方才丢掉的长袍,穿回身上,盖住那身被血液染红的白衣,“不必,本来也是随便打造的,不值多少钱。”
她使的是铁手套没错,却并非方才废掉的那一副。废掉的那一副,是她某次外出,在一个兵器铺子兴起定制的。
没有淬毒。
她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打造这副铁手套的意义何在,对更弱者,她用不上,对更强者,她不敢用。
她一直以为,这副铁手套永远都见不了光,但是今日,面对崔近屿这位故人时,她忽然不想用原来那副趁手的毒器……
崔小侯爷是个没心眼的二傻子,她不能欺负傻子老实。她当时脑子里是这么想的。
周小渡靠到围栏上,澹然续道:“它能碎在战斗里,是一件幸事。”
“你难得说句人话。”崔近屿道,“武者若能死在战斗里,也是一件幸事。”
周小渡翻了个白眼,“那是你这个夯货的想法,我可不想死在敌人手里。”
崔近屿已经懒得跟她计较这些口舌之争了,他举头望着当空皓月,叹息道:“小红伞,我终究还是输了啊……”
“那是自然。”周小渡嗤笑道。
崔近屿怔然,“我是不是永远赢不了崔明堂了……”
周小渡道:“你早便赢了,不是吗?”
“打败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崔近屿凝目看她,倔强道。
周小渡歪歪头,“可是他早就死在七年之前了,不是吗?你能活得比他久,就是你赢了,运气本来也是实力的一种啊,何必非要以武力之争作为牢笼限制自己,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运气本来也是实力的一种啊。
崔近屿愣了半晌,将她这番话消化了一通,顿觉畅快,仰头大笑起来,“你说得对啊!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