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将长桉立起盖住自己,屏息观战,看他们打得几欲排山倒海、石破天惊。
因为家学渊源,江思白是这世间极少数了解崔近屿师承的人,他知晓世子并非如世人所想的那般文武不通,但如今也是第一次直观地意识到,崔近屿真的很能打。
世子不光能打,打起来还很疯,剑光如电,势若疯虎,以不死不休的架势,把这好好的春水阁削得一片狼藉。
偏偏他对面的那个小娘子也意外地能打,铁爪长甲,形同妖魔,面对长兵,悍然无惧,一抓一钩皆凶锐无比。
烁烁寒芒间,两条瘦长的人影飘忽如鬼魅、迅捷如惊雷,观景台上气劲纵横、碎木乱飞,看得江思白和一众暗卫心惊肉跳。
江思白抱着长桉,露出一只眼睛,都囔道:“说好了请我来喝酒赏美的……”
崔世子,果然不靠谱。
寒刃与冷甲缠斗酣战,破风声、金石声不绝于耳……
日影渐斜,暮色蔓延,直至黑夜降临,皓月照得一片水镜空明,这场决斗才步入尾声。
彼时这场战局的两位主角,皆是周身浴血,不复体面从容。
崔近屿以长剑直刺周小渡腰腹,周小渡双手下压,意欲格挡,岂料那副铁手套在这关头竟是不堪重负,于内劲震荡间,骤然崩裂开来!
周小渡恨恨一咬牙,干脆也不躲了,任那剑身没入自己的腰间,而后挺身向前——
那长剑寸寸没入,她顺势逼近对手,左臂作蛇缠状将那长剑锁在自己身上,右臂直送,竖指突刺,指尖裹着真气破入崔近屿的胸膛。
“噗嗤。”
她仰着脸,目光如炬,喘息问道:“服不服?”
崔近屿忍痛道:“我若不服,你待如何?”
“我仅存的内力不多,但若尽数灌入指尖,迸发在你心脏之侧,你活不了,旁边那个小白痴没机会救你。”周小渡阴恻恻地威胁道。
崔近屿抬起左手,拍了拍她压在自己胸膛上的手背,嚣张地笑道:“那你倒是这么干啊!”
周小渡含恨瞪视,“你他娘的出来看个美女,带那么多暗卫干嘛?!”
崔近屿见她怂了,不由得朗声大笑,笑得胸腔震动,鲜血涌出染红了周小渡的手,“本世子不能让他们白拿工钱啊!”
这疯子倒是不知痛似的。
女子嘴唇抿成一条线,不满地将手指搅动起来,血肉黏腻的声响让她有些解气,“你服不服?!”
崔近屿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