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辅警在没有看护任务的时候,由留置看护支队管理,开展日常政治学习和体能、技能等训练;
有看护任务的时候,由市纪委监委负责看护人员,也就是市纪委建委留置管理中心的管理。也就是说包括王支在内的民警,并不参加看护工作。不可以进留置区域,甚至都见不得被留置的涉案人员。”
韩昕对这些真不了解,下意识问:“辅警可以进去,民警反而不能进?”
“辅警必须进去,不然怎么看护。”
任忠年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这么一来就存在一个问题,被采取留置措施的那些涉案人员,要是自伤自残甚至自杀,并且能被市纪委监委采取留置措施的都是具有一定行政级别或者社会地位的,他们都是要面子的人,估计十个有九个进去之后想过自伤自残乃至自杀。
真要是发生这样的事,肯定是要追责的,不但要追究执行看护任务的辅警责任,也要追究民警的责任。可包括王支在内的民警,只负责不用执行看护任务期间的管理,又没参与看护工作,却要被追责,你说冤不冤?”
想想是有点冤……
韩昕沉默了片刻,不解地问:“任支,他们为什么不让民警参与看护,难道不信任我们公安?”
“这倒不是不信任,不让民警参与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民警比较少,而看护任务不但比较多,而且时间比较长。要么不对涉嫌违纪违法的人员采取留置措施,一采取就是三到六个月。”
任忠年顿了顿,接着道:“纪委监委办案,首先考虑的是保密,所以在看护上有严格规定,不管民警还是辅警,要么不参与看护,参与就要参与到案件办结,一压上去就是三到六个月,期间不能回家,甚至不能打电话,有多少民警也不够用啊。”
韩昕反应过来,想想又问道:“那第二个原因呢?”
“太苦太累,可以说那就是一个不用带脑子,但能带出一身病的工作,干久了真会患上抑郁症,赚那点钱还不够去治内分泌的。”
“这么说比去看守所当管教都可怕!”
“管教可比看护舒服多了,虽然同样不能打电话,但至少能正常上下班,至少可以坐会儿,至少可以说说话。”
生怕小伙子不相信,任忠年敲着桌子解释道:“一天二十四小时,几组辅警轮流进去看护,进去之后不能说话,不能用手机,不能打瞌睡,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站姿坐姿还都要标准,大眼瞪小眼,上个厕所都要先向摄像头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