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培你。此间之事你涉及太深,待你回朝叙职,便辞官而去罢,不出数年,陛下自会起复你。这其中的缘故,想来也不用我多说。”
原随深受震动,眉头紧皱道:“连大帅也看出这些案子的不凡之处了么,但贺辰两州官场已成一滩烂摊子,梁州牧即将卸任,又能将这担子丢给谁去挑?”
周乾道:“这个人,总不会是你。”
原随不解道:“大帅先前不是说下官涉事太深,为何又说不会是下官?”
周乾笑了笑:“陛下圣意,并非你我可以妄自揣度。原大人,请将我的话牢记在心中,有些事该查就查,有些事能放则放。你不是陛下手中的那把利剑,还需得磨练几年,方能出鞘。”
正说着,帐外号角声渐渐近了,想是换防的时辰到了,刀戟声一时连响不绝,原随深思后问道:“敢问大帅,这个人,陛下已经点出了吗?”
周乾答道:“此人简在圣心。我猜,她与朝廷牵扯不深,又与世家无有关联,恰好能做破局的利器,是一个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原随还未开口再问,帘帐外有驻守的亲兵道:“大帅,信使已经到了!”
周乾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原随侧身避让,虽满腹疑虑,仍是随她出帐一同迎接圣谕。
今日长空如洗,澄澈透亮,原是一个好天气。赵军长登上城楼,在高台上远眺,白水环绕,如从天空中云层中涌下。群山逶迤,云雾缭绕中隐约露出一片宏伟的都城,随着太阳的升起渐渐露出屋瓦楼阁,鳞次栉比,在金光中又一次焕发出新的生机。
赵军长的衣袍被风猎猎吹起,她左手扶了扶腰间佩剑,喃喃道:“也不知道明于焉现在如何了……”
一只手扒开藤蔓,扯下几片叶子,惊起一群金翅凤眼的蝴蝶,顿时落下无数细密的金粉,一人呸了声骂道:“这是什么破地方,草长的这么多!”
藤蔓后有人答道:“将军,这不是草,是——”
青藤叶片陡然间被掀开,闪出个身着轻裘的女将来,她不耐烦地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道:“行了行了我知晓了,那些人过去没有?”
下属答道:“已经过了一刻。”
明于焉抬头遮掩,望向云海中隐现的群山,天边晚霞已现,她眯了眯眼朝那人说:“做好准备,速战速决。”
如垂帘般的青藤后传来一道破空声,信鸟应声而坠,掉进湍急的河水中,明于焉呸掉嘴里的草,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搭在腰间双刀上,低声道:“听听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