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样生病,乘趟船就都变成软脚虾了。是勋就琢磨啊,吾亦北人也,身体还没他们那么好,我怎么就没水土不服呢?
难道是当年穷坳中的生活实在太苦,已经把自己磨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了?你说我自从“夺舍”以来,基本上就没生过什么大病,偶尔感回冒,就连两次屁股上挨箭都硬挺过来了老天爷给我这具新躯体,倒是还真不错啊。
可是按照迷信的说法,人嘴是最毒的,说什么来什么而且对老天爷也绝不可抱有任何幻想是勋才得意了没几天,船只航入沅水,也不知道怎么一来,突然就倒了,连着高烧不退。他才病的时候就郁闷啊,早知道就把甘氏带在身边儿啦,也好有人伺候,如今身旁全是一票大老爷们,他们哪懂得照顾人哪?
董蒙、郭淮等人急得满脑门儿的汗赶紧下船吧,这穷乡僻壤的难寻医者,就算找到了,也难保管用,掉头回去吧,主公就未必能再熬到临湘。
只好一方面派人乘船回去,召张机前来救护,一方面加速行程,赶紧奔临沅去一郡之治,总应该会有几个好大夫吧。
好不容易进了临沅城,郡守刘睿急来相迎,把是勋抬入馆舍,延请医者前来诊治。大夫给开了药,匆匆灌将下去,然而高热却始终不退。大家伙儿商量来去,只好换医生,可是新大夫就把前任的诊断和疗法全部推翻,彻底另起一套,又是扎针又是按摩烧是勉强退了,人可毁了,躺在褥子上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是勋偶尔脑袋清醒,就心说我这是要完啊!吾纵横乱世,靠的就是一张嘴,就算把身体养好了,如今喉咙嘶哑,舌头麻痹,说话困难那我还有屁用啊?曹操那实用主义者,会不会就此把我一脚踢开呢?
转念又想想,自己这些年也实在操劳,四外奔忙,要是真没用了,那也就踏实了。自己好歹是曹操的从妹夫,士林中也有些老交情,总不至于饿死道旁。若能趁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归隐,了此残生,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
只可惜这不是太平盛世啊,天下有多少地方可以安稳隐居呢?尤其自己这回的使命要是无法完成,让刘表并了南阳,威胁许都,或者让刘备趁机坐大起来,那乱世就且终结不了啦历史既然已经改变,谁都没法儿拍胸脯打保票肯定会进入三国时代,部分地区得以休养生息
不成,我必须振作起来,跟病魔做抗争!最后的希望就是张仲景啦,不知道多久才能把他接到临沅来呢?
是勋着急,他几名门客郭淮、董蒙、秦谊那就更急,好不容易傍上一名高官显宦,正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