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并没有像以往老烟枪的对手那样直接发动冲锋,而是首先对着他们的阵地就是一顿舰炮的猛轰,然后航空兵的飞机再进行不间断的轰炸,整个阵地就像被犁过一般,还没见到鬼子兵,整个六十一师已经伤亡过半失去了战斗力。
当黑压压的鬼子挺着雪亮的刺枪开始进攻时,整个防线已经支离破碎,战壕都几乎被轰成了平地,阵地坚持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宣告沦陷,老烟枪见机不妙跑得快,带着连里十多个幸存的残兵一直跑到这里才停下。
老烟枪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些熟悉的弟兄,被鬼子的大炮炸得支离破碎,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想到这里他的神色有些黯然。
旱烟枪里的旱烟已经燃尽,他敲了敲里面的灰烬,然后重新别再腰间站了起来,走到一名熟睡的残兵近前用脚踹醒:“黑娃子,去换岗了。”
老烟枪是老兵油子,在军中这些年也是耳濡目染学到出不少保命的东西,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要布置岗哨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因为这个良好的习惯让他数次死里逃生。
黑娃子年仅十六岁,入伍不到半年,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发育缓慢,站起来甚至还没有步枪高,不过他的运气好这次幸存了下来,因为年龄小性子柔弱,在整个连队的地位也是最低。
“磨磨蹭蹭干啥呢,又想挨揍了是不。”看到黑娃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在那里发愣,老烟枪将一杆破旧的汉阳造扔了过去,不满的催促。
黑娃子听到挨揍,顿时清醒了不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抱着那杆膛线已经磨平的汉阳造走出了屋子,准备去替换站岗的另一名残兵。
阴冷的秋风袭来让黑娃子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他将套在自己身上那宽大的灰色衣服紧了紧这才踩着湿漉漉的泥巴路朝着小缓坡上走去,朦胧的雾气之中一个手中抱着枪的哨兵的身影若影若现。
破烂的鞋子踩在泥泞之中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黑娃子又冷又困的身躯艰难的挪动着,从昨日现在他滴米未沾牙,此刻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沉。
黑娃子距离缓坡越来越近,他已经能够看清楚了在冷风之中瑟瑟发抖的哨兵,他正要开口打招呼时,突然他看到一个黑影突然从缓坡旁边一跃而起朝着哨兵扑去。
黑娃子以为自己眼花了,擦了擦眼睛再看时哨兵已经被黑影扑倒在地,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一柄雪亮的刺刀扎进了哨兵的身躯,他嘴巴长得老大,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