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可有出奇制胜之计么?”
说话这人,却是潘贤二。
他本在泰安后方,因见前线的战事将要转入决战,立功心切,故此借此次给各军传发军令的机会,主动请求来到了庆千兴军中。其实,他本意想去的是巨野,那里是主力所在,更有立功的机会,只是因为路途较远,兼且重重险阻,道上不宁,所以舍而求其次,先就近来此,助攻济州。
虽是个谋臣,毕竟经历过不少的战阵,他的胆色倒是挺壮,此时陪同庆千兴立在阵前,任流矢乱飞,看城上激战,居然面色如常。
庆千兴瞧在眼里,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赞一声:“好胆量。”
对潘贤二的大名,他也是久仰的了,知道此人曾经多出奇计,很是得到过邓舍的称许,在海东的谋臣里向以“奇诡”著称,因而也是高看一眼。这会儿听其问话,没有作答,而是顺着话说道:“敌城坚固,守卒斗志顽强。我军虽略占上风,仓促间怕是难以克城。诚如先生言,不出奇计,难以功成。不瞒先生,俺也正为此烦忧。久闻先生智士,有何以教我?”
庆千兴乃是此战的主帅,而潘贤二则是远从泰安而来,至多能算是个“客卿”。不得主帅同意,纵然有再好的计策也不好冒冒失地献上,他所以刚才出言挑之,实际上等得就是庆千兴这句“问计”之话。
当下正中下怀,他说道:“‘敌城坚’、‘守卒悍’,所以我军难以速克。将军此言,真一阵见血,俺深以为然。这也确实是敌人之长,而我军之弊。要想速胜,以在下之见,实际并无二策,也只有从这两方面下手。”
“噢?”
“取胜之道,不外乎避敌之长。当避不开的时候,想办法将之化解掉也行。就以眼下观之,敌人的这两个长处我军是没有办法避开的,那么该如何才能破城?窃以为,‘化敌之长为我之长’,就可以了。”
“如何化之?”
“城坚且先不论。请先为将军分析敌军为何如此骁悍。”
“愿闻高见,洗耳恭听。”
“兖州、汶上、巨野各处,现已皆在我手。济州,四面无援,实已成为了一座孤城。凡御孤城者,必有两类。或遽降;或死战。遽降者,多因胆怯;而死守者又大致可分为两类。”
“为哪两类?”
“一类是忠贞不渝,宁死国而不愿生降;一类是犹有企望,对援军抱有幻想,认为援军虽然暂时不能来,但最终还是会赶到的。对这两类,在下有两个词可以分别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