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怎无援军?出使安丰的使者归来当日,就已经明明讲到,说当察罕与我在益都激战,皇上与刘太保闻讯之后,也是当即就遣了有军马前来支援的。只是因为察罕势大,所以未能入我山东之境。洪先生当时也在场,难道没有听见使者的这句说话么?”
“未入我境,岂能称为援军?可笑,可笑!”洪继勋晒然。
听他强词夺理,章渝激动的脸都红了,有心斥责,没有胆量,只是一个劲儿地说道:“你,你!”他冲着邓舍跪拜在地,伏首叩头,说道:“‘从命利君谓之顺,逆命利君谓之忠。’夫为人臣者,不亦难乎?臣之所以坚请主公答应皇上的赐婚,实出肺腑忠诚。主公,万万不可拒绝!”
言辞诚恳,只差把一片忠心掏出。
邓舍笑道:“章公之意,我已知矣。你的忠诚,我也很明白。”洪继勋哼了声,道:“‘坚请’不错,‘忠诚’未必。”邓舍一笑,不等章渝辩解,问姬宗周,说道:“姬大人,你听了半天,没有说话。你的意见呢?对此事,你怎么看?‘言者无罪’。有什么看法,尽管讲来。”
“臣以为,洪先生与章大人说的都有道理。以臣看来,洪先生所虑者,不外乎是在担忧,如果主公答应了,刘太保之女嫁来海东,或许会出现后妃干政之事。毕竟刘太保之女有安丰以为倚仗。刘太保亦天下之雄杰也,颇有人望。臣以为,这个担忧是不无道理的。”
“如此,你是赞成洪先生的意见了?”
“章大人所言也对。主公要是不答应,影响不好。对海东的影响倒也罢了。主公仁厚爱人,海东上下无不爱戴。臣子们与百姓对主公的敬仰,绝不会因此事而就出现改变。但是,天下人会怎么想呢?不可不深思。”
“天下人会怎么想?”
“臣愚钝,不敢妄言。”
“说了‘言者无罪’。你且讲来,听听看。”
“臣的一点浅薄陋见。若是主公拒绝了,则我海东与安丰必生裂隙。将我内部的裂隙出示给外人观看,怕有些不妥。察罕来犯我境的时候,安丰的援军虽未能入境,到底还是有援军来了,间接地也减轻了一下我益都的压力。主公一旦拒绝,当若察罕再来的话,怎么办?主公又想与吴国公结盟,我海东若想要连同金陵,也绕不开安丰。”
姬宗周遮遮掩掩地说了很多。许多话不能明言。他的意思大概就是说,如果邓舍拒绝,就等同把不臣之心宣示给了天下。如此一来,就又等同给了察罕从中取利的机会;同时,想要再与朱元璋交好,